“既然如此心心念念,那便一起下黄泉吧!”木夫人握刀运功,锋利刀尖刺出,正是寒江天后背。
“你——”寒江天顿感杀机临声,急忙侧身躲避,可千钧一发之际,身前已被逼入绝境的栖迟与蔺夫人突然冲他出手。一刹那间,他前有狼,后有虎,竟是腹背受敌,无力脱逃。电光火石之间他便想明白了,今日中计之人,是他!
寒江天命在旦夕,危如累卵。
高峰之上,步云霜惊讶盯向远方发生的一幕,眼底尽是嘲弄。这寒江天啊,殊不知木夫人打着和他同样的心思啊。
寒江天腹背受敌,已是避无可避,四周他带来的太微圣殿众人隔的太远,且他们怎会是三人对手?他心中惊骇,只得抬头看向高峰之上。
三支利箭射向木夫人与栖迟及蔺夫人。三人不料寒江天竟有后招,然箭已袭身,三人不得不抽身躲避。岂料三支箭后又是三支箭,直射三人要害,三人不得不刀刃挡在膻中穴前,被这箭所携带的雄浑真气冲得连连后退。
寒江天总算得喘息之机,瞧见手下与浪花洲之人打成一团。抬头一看,步云霜已自高峰之上掠下,手中弓弦竟要绞死木夫人。木夫人抽刀应付。栖迟与蔺夫人心意相通,立即冲寒江天下手。
寒江天以一敌二,渐渐不敌,待到第二十招时,身已负伤。蔺夫人手中苗刀森冷似雪,一招化六,直刺寒江天身前六大死穴。栖迟眼见寒江天应付的捉襟见肘,已被牵制,刀尖直刺他咽喉。寒江天惊慌之下,左掌贴住刀身推开苗刀。栖迟晶亮眸中一丝冷芒闪过,如流星坠落,左掌携带雄浑真气直扑寒江天膻中穴。
步云霜战中余光瞥见寒江天已被栖迟夫妻逼入死地。膻中穴若中栖迟一掌,必死无疑。
“你怎的分心了呢?”木夫人秀长苗刀纠缠,步云霜长弓脱手砸向栖迟。右袖中紫色苗刀飞出,握住刀柄往下一压按在木夫人左肩,木夫人脚步一顿,双足入地三寸。
栖迟被步云霜丢出长弓,只得偏头一避,掌力已慢。寒江天立即后退,然气息未稳之际,蔺夫人苗刀又至眼前,栖迟步步紧逼,寒江天伤上加伤。
步云霜出招更快更狠。木夫人生死攸关,心中却在算计,她武功显见弱一筹于步云霜,但若要纠缠时辰倒也不难,如此便可为栖迟与蔺夫人争夺时间让二人联手杀寒江天。但又唯恐寒江天一死,二人与步云霜联手反杀于她。虽说步云霜可能会因寒江天之死要杀栖迟夫妻报仇,但今日之事她亦肩担重责。况且事关生死,不得不谨慎小心,若情况有变,她以一敌三,三十招便可亡命。
步云霜眼见寒江天性命将危,身已伤重,木夫人又一时三刻难以败下,心中终究不愿寒江天死。
木夫人仍旧未拿定主意,就在此时,眼前紫光闪烁,步云霜化作二人,一人与自己交手,一人前去相助寒江天。
“左右双化。”木夫人惊讶道,但也明显感觉到与自己交手的步云霜真气耗损加重。
步云霜左手抓住浑身是血的寒江天右肩,道:“走。”左右双化的两人同时挥刀,刀气化为数十道紫光袭向前方三人。趁三人后退挥刀挡开刀气之时,步云霜与寒江天转身便要离开此地。
一瞬间——
箭雨铺天盖地似暴雨袭来,阻拦两人要离开此地的脚步。二人被逼挡开利箭,同时化出去的人回归,步云霜只觉真气消耗严重。
五人被连绵不绝的箭雨囚困,栖迟气道:“该死,又是谁?”话音落,他借着蔺夫人在前,一刀挥去,刀气似苍龙翱翔飞往远方,只听‘砰’一声惊爆,山峰炸裂,箭雨骤停,一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
尘烟滚滚之中,一个陌生的白衣男人带着上万人迎面杀来。五人顿时遭困,杀声震天,尸横遍野的山中再添新尸。那白衣男人握刀冲入杀阵之中,直逼木夫人。
木夫人大惊,忙抽刀迎战,不解道:“这里有五个人,你怎么就独独挑中我了呢?”
黑衣人笑道:“在下白沧浪,听闻木夫人武功高绝,特来领教。”伴随着客气话音,他出招却狠辣异常,让木夫人心中疑云更深。
栖迟深沉似海的目光扫过四周万人围困,见那武功最高的白衣男人正逼杀木夫人,立即抓住蔺夫人左掌,道:“走。”
“机会难得哦。”话音落,蔺夫人一掠而起,如燕子凌空杀向寒江天。
步云霜本要带寒江天先走,不料蔺夫人杀来,只得应招。
栖迟见此,轻笑一笑,心知这是蔺夫人为他出气,便也不急着走了,忙上去帮忙。
寒江天眼见走不掉,只得与步云霜联手对敌。
而此刻,木夫人已被白沧浪及他手下逼得步步后退,心知再如此下去,她必然重伤。白沧浪出手这般狠,明显是恨透了她。且就算是重伤,寒江天等人也必定不会放过她,如今还是抽身早退为妙。打定主意,木夫人衣袖擦去唇边血迹,美如仙子的面容染上一丝古怪笑意,道:“我们会再见的。”
话音落,山中骤起狂风,风浓似雾,衬得木夫人那一身白衣似云般随时皆要消散。黑衣人急忙掠上,一刀刺入风中,刀一卷,只得一件木夫人白色外衣。气得他一运动,真气将白衣震为碎末。
眼见木夫人逃走,步云霜道:“要留下来拼个你死我活,让那名不速之客做渔翁吗?”
“你也是不速之客。”栖迟冷声道。夫妻默契如用一心。蔺夫人刀气汹涌击退四周涌上来的杀手,栖迟则转身刀气纵横扑向白沧浪,趁此机会,两人往西面奔去。步云霜与寒江天则往南方远去。
白沧浪看向已消失在群峰之间的四人,语气中毫无不悦,笑道:“果然啊,我们终究是谁也杀不了谁啊。”
西方荒野,栖迟二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