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市已经连下几天大雨,现在好不容易停了一会儿,整个城市透着凉爽,大风席卷着落叶,天气预报说今天还有最后一场大雨,乌云盘旋在天空,天空之下,拥堵的车辆便秘一样蠕动。
连续熬了四个夜班,温补已经全身虚弱,偏偏这时候堵车,她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和人约下午钓鱼,司机几次急刹后,温补胃上泛酸水。回到家已经十点了,她刚下车,花市今天的最后一场雨落下。
电梯‘叮’一声,温补拖着疲惫的脚步进门。
防盗门打开,客厅里坐着一个玩手机的男人,温补愣在原地无法动弹,计划全毁了,生活已经够苦了,沉重的工作压力和装傻的领导已经让她不堪重负,眼前这位更是重量级。
温补握住门把手站了好几秒,突然觉得自己身处的地方局促。
何云间依旧在沙发上玩手机,他一米八的人躺在小沙发上,两条长腿肆意搭在地上,手机里传出‘恭喜你,挑战成功。’
“回来了,不是说培训三个月?”温补不自然的把手里的文件夹放到鞋柜深处,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睡衣后又去厨房吃了几个小面包,走向沙发。
她拍一下男人的肩膀,男人终于微偏头,细细观察了温补一眼,外面的雨犹如泼水,房间沉闷阴暗,男人双眼如鹰,温补心微颤,她讨厌这种被审视的感觉。
已经有半月没见了,温补看着眼前的老公,心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能人间蒸发。虽然这样想不道德,但她真的不想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应付这个男人。
小两居室的客厅里放了一张单人沙发,沙发上的男人丝毫没有起身让温补坐下的意思,
他专注盯着手机,温补也不说话,就安静的看着他,没多久,手机里传来‘恭喜您,获得三点积分’,男人把手机放下,满意的哼唧了一声。
“集训辛苦吗?”温补轻声问。
“还好,和平常差不多。”
“早饭吃了吗?”
“在车上吃了鸡蛋,家里沙发太小了,睡着不舒服,厨房的煤气罐也要换新了,夏季火灾频发,要注意。”
“知道了。”
何云间看一眼墙上的钟表:“这都十点了,你怎么才下班。”
“领导开会,临了又去财务部送报表,耽搁了。”温补说着,坐在沙发边的小马扎上。
“你这算加班?”
“算吧,毕竟每次都是我赶上财务扎帐。”
“早说了熬夜不适合你,考虑换工作吗?你那个工作卑微的像一条小狗,甲方太多了,众口难调。”
“我不会换工作的。”温补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他把手机放下,细细打量温补,她美的像精致的芭比娃娃。
于是,何云间没忍住,轻轻吻了上去,结婚两年了,温补就像是一条永远不会被吃腻的鱼,在何云间的嘴里,一次又一次。
温补躺在床上看水晶灯,结婚两年了,她已经是老手,刚开始会有一点不舒服,后面两人磨合的相当好。
眼前的水晶灯开始模糊,大脑空空,时光仿佛在回退,三年前的盛夏。
那时候,温补是刚毕业被分派到大厂客务部实习的学生,他们这一批都被分到了计量部,工作内容就是坐在电脑前处理车辆过磅异常。
这工作挺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上夜班。
第一个夜班结束,温补走路都飘飘忽忽,好不容易等到早班的同事接班,她立即飞奔到停车场。
那时候早高峰早过了,太阳傲慢的挂在天空,整个园区很安静,保安悠闲的坐在保安亭里听广播。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温补感觉车震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车已经被保安指挥着停在角落里。
温补先通知保险公司在报警,一套流程走完后,她坐在副驾驶上睡了一会儿。
沉闷的敲击声吵醒温补,睁开眼对上一双充满审视与冷淡的眼睛。
“出来。”温补没缓过神,车玻璃又被敲击,这次是猛敲,显然是不满意她没有迅速回应。
外面零星几辆车驶过,园区的保安站在何云间身后汇报事故情况,这时候保险公司的人也到了。
“两位说说吧,怎么回事呀?”另一位交警站在中间询问。
“不小心撞上了。”温补先说话,对方司机也符合。
“嗯。”在勘探现场的何云间发话了,“你挺霸道,把人车头撞烂了。”
她的SUV足有两吨,撞烂一辆老爷车足足有余。
事情的最后她担了全责,修车的一周内,她搭同校学长白向柳的顺风车。
那之后几天都很平静,她夜班结束,第一个中班下班,白向柳请假回学校补一个手续。
温补站在通勤车点等车,她带着耳机大脑放空,眼神涣散的盯着园区的柳树,大片的绿植在月光下摇曳,微风里有玫瑰的浓香,对于打工人来说下班后吹吹风,让头脑清醒一下是非常惬意的,她不自觉的摇晃脑袋,跟着音乐的旋律摇摆。
“车还没修好?这都小一周了吧!”突然身边传来声音。
温补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那天敲她车窗的交警。
“明天就可以去修理厂提车了。”轻松的氛围被打搅,她一板一眼回答。
“送你回家?”何云间倚在大开的窗框上,一双有神的眼睛盯着温补。
“不用,通勤车快来了。”温补摆摆双手,礼貌微笑。
何云间没说话,摇起车窗走了。
温补还记得那天晚上,她拒绝了何云间,可在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