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要从18年前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说起。
一个美丽的秋日,太阳朦朦胧胧的,一丝丝微风飘忽着,并不惊动瞌睡中的空气。
迷迷糊糊的紫色的雾霭,不是水气,而是色彩交织成的帷幕,躲在一栋海岛别墅的深处。
“1,2,3,4……”
饭香四溢,落地窗帘被拨开了一个小角,一个小男孩的脑袋钻进来,浓浓的眉毛下边摆着一堆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像算盘珠儿似的滴滴溜溜乱转。
“妈妈,弟弟赖皮!!”
一个生得两条春山含翠的柳叶眉的小姑娘,一对秋水无尘的杏子眼眨了眨,好似两朵小墨菊花儿瓣瓣,悄悄的拉紧了窗帘。
小男孩在宽敞的实木地板上,光着小脚丫,两只小胖手紧紧捂住眼睛。
“5,6,8,10,7,5……”
“念幼,念淇,快来吃饭吧,看看妈妈都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微红发粉的双颊,凹入深深的稍微透黄的一对酒窝,好似成对的小莲花心儿,怜惜的看着一直没数到20的弟弟,紧闭着两片唇的嘴儿,好似霜后的一片小枫叶,难怪你妈妈从小夸你“美成了小天使”。
而念幼这小东西,他一生下来,就毫不客气的直着喉咙,张开没有牙齿,红得像洋火的嘴巴,皱着唇,闭着眼,将红嫩得像一只剥皮的狸猫那样的脸,挤得像一块结着的血似地号哭着。
直到如今3岁,他才停止了哭泣。
“还不行吗?”
一个窈窕的少妇,柴忆。长得丰满合度,端正秀丽,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本地的美人儿,岛上各个人都这么说。
她有某种纯洁朴素的仪态,而且有像少女般的娇艳,使人想到她生就是温柔的,甜蜜的。
她已经端到红木桌子上足足十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而且还在厨房继续做着。
“妈妈,我有预感,弟弟很快就可以了。”
睁开大眼睛的念幼,一下子就抱住了你。
“姐姐,这次我没赖皮哦。”
你继承了妈妈的天然风致,流露着无限的活泼和天真。
“好好好,弟弟最厉害啦!奖励你!”
你把一块肉塞进弟弟的小嘴巴里。
“好不好吃?”
“不好吃。”
你把他举在空中,在硕大的客厅里转着圈圈。
不小心撞到了妈妈的嫁妆,那是个特别漂亮的梳妆台。
妈妈没说什么,只是把一旁的名贵瓷器挪了过来,那是爸爸最喜欢的。
到上学的时间了,你把念幼放在帕萨特的副驾。
正准备跟妈妈挥手道别,只见妈妈又拿出了两个饭盒。
“真的吃不了。”
“可以给同学吃,妈妈今天做多了。你爸爸下午就回来了,记得晚上早点接你弟弟回家。”
“太好啦!”
念幼的小胖手不停鼓着掌,他有一年多没看见爸爸了,都快赶上他生命的一半了。
一路上,甭提多开心了。
将念幼送进幼儿园后,一位小朋友家长叫住了你。
“念淇,我听说你爸爸今天回来?”
你真拿前面正跟入园小朋友显摆爸爸的小东西没办法。
“对呀。”
你瞧着西南山洼里那一片杏树,那么好看的金色,多么的耀眼,却没有爸爸在你心目中更加耀眼。
“念淇,我放这儿了。”
你看到婶婶朝着你的后备箱放了好多零食。
“真的吃不了。”
“那你给谁都行,反正你别忘了。”
“婶婶,那事应该不行。”
婶婶摇摇手,不让你继续讲下去。
“那就当送给你们吃了,替我向你爸爸问好。”
你开着车,载着根本吃不完的美食,行驶在金黄色的大道。
每到秋季总有这么一段时间,天气变得一天比一天凉爽。
在此之前,它仿佛为了表示告别,一连几天显得特别晴朗,清新。
你从隐隐约约的雾霭中放眼望去,四周的景色一览无余。
到处都是透着阳光的花园和一座座五颜六色墙壁的房子。
银白色的飞机腾空而起,远离地平线之上,你更加期待父亲,他今天也会坐着银白色的飞机缓缓接近地平线。
头顶这片天地的上空,一群美丽的鸟儿正在轻捷地,不声不响地像波浪一样翻飞。
你从一片黄澄澄的颜色上,飞驰而过,并没有看到骑着自行车的我。
“诶诶?快瞧那,那不是帕萨特吗?”
“是啊。一辆要三十万吧!”
“念淇父亲是城里的大人物,人家房子都住的大别墅!开个30万的车来上学,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说得轻巧!30万用来买车?都能买100平的房子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像咱班班长家连个房子都没有呢。”
当我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发现平时的车位已经被帕萨特给占了。
“班长,我那边还有地方。”
一个脸颊和双唇像是点了胭脂的单眼皮女孩,主动给我腾出位置。
而我直接把自行车停靠在帕萨特的引擎盖上。
“谈露珍,你又热脸贴冷屁股了吧!不过班长真的太帅了,身高至少也得有一米八,一张孩子的少年脸,剃光头当和尚也太可惜了吧!”
一缕头发斜伸在额头的女同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