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祭终于迎来尾声,忙了整整三天、脚不沾地的中原中也和青木贯一像打霜的茄子,前者焉了吧唧地躺在沙发上,埋着赭红色的脑袋不肯动弹,后者正缠着尾崎红叶撒娇讨安慰。
飞鸟津千岁被挤到边上,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买菜的重任最终落到了自己头上,怀里抱着的黄豆还拿爪子不满地扒拉了一下她的手,飞鸟津千岁认命地把注意力放回求摸摸的小祖宗身上。
飞鸟津:这家没我得散.jpg
霓虹的梅雨季总是来得措不及防,起码飞鸟津千岁被湿润的凉意袭击时毫无防备,只能说出师不利。
纤细的银白色雨丝织成轻薄的纱,淡淡地笼罩在钢筋铁骨之上,本地人似乎对时节的日期格外敏感,因此见怪不怪,镇静地打开包拿出伞。
随着周围的伞一把把撑开,还孤苦伶仃蒙头淋雨的只剩下了飞鸟津千岁,没办法,谁让她是一个不看天气预报的地中海气候人。
闷热的空气合着阴沉的天总让人不由得有些烦躁,紫阳花却毫不动摇,一团一簇,或粉或蓝在花瓣的尖角上蔓延开,于青绿的叶片之间开得肆意。
飞鸟津千岁估摸着距离,加快了脚步,超市并不远,一直到踏进店门的时候,水珠还堪堪挂在头发表面。
几缕碎发在风中摇曳太久,变扭地粘在脸上,突然离了冷风,即使站在暖橙色的灯光下,潮湿的布料渗出的寒意也让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还没到下班的时候,超市里的人寥寥无几,货物也摆得满满当当,飞鸟津千岁对于食材的辩识能力还停留在没有坏的层面,只能按尾崎红叶要的东西挑了几个看着顺眼的放进袋子里。
一路走走停停,虽然自认为没拿多少,但就像煮面条一样,到最后跟四个袋子大眼瞪小眼。
如果她现在是18岁,那二话不说一手领俩袋说走就走,可她现在13岁,成功带走俩袋都算力气大。
“你好。”
声音有些轻,飞鸟津千岁抬头,对上罕见的丁香色眸子,乖巧的妹妹头,精巧的金属制蝴蝶别在头侧,翅膀微翘,欲飞未飞,手扶在轮椅上,身上堆了一个小袋子,露出pocky盒子的一角。
“需,需要帮忙吗?”
袋子挂在轮椅的扶手上,多出来的放在了与谢野晶子的腿边。
与谢野晶子,是飞鸟津千岁在交谈时知道的名字。
“不担心我是坏人吗?把漂亮小姑娘卖掉。”虽然可能会被福泽先生砍吧砍吧丢进下水道。
飞鸟津千岁龇牙咧嘴,往与谢野晶子猛得一凑,对方象征性的往后躲了躲,轻笑出声,比起一开始,现在明显放松了许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诶!与谢野小姐居然比我大一岁吗?”
见与谢野晶子点头,飞鸟津千岁看了看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恶,欧洲人显老是必然吗?
“不是本国人吗?”
与谢野晶子并没有漏掉这句小声的嘟囔,虽然是问,其实心底早就有答案了。毕竟飞鸟津千岁与霓虹的含蓄内敛截然相反,西方人的开放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像一朵玫瑰,热烈而肆意。
“嗯哼,我是意大利人。”
轮椅停在出口,雨还在下,飞鸟津千岁拖着下巴想了想又道“我的同伴有很多也是霓虹人,首先呢是我最最最喜欢的阿纲,他人超级温柔的,就算我爬到办公桌上捏他脸也不会生气的地步。”
“跟他关系很好的那位原来在甲子园上一举夺冠,听说是幼驯染?还有大哥,超级少见的白色头发,热血过头的硬汉?”
飞鸟津千岁说话时弯着腰,视线和与谢野晶子齐平,她歪头便能看清对方的表情。那张总挂着浅笑的脸上舒展开一抹缱绻,纤长的睫毛微耷,在眼下投下一片浅灰,唯有如此之近时,才能注意到有些温和的纤细瞳孔,眸光流转,怀念一闪而过。
“对于千岁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吧?”
“没有比他们更重要的了。”
飞鸟津千岁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与谢野晶子听清,她有一瞬的错愕,或许没有想到会到如此地步,最后她点点头,只是觉得明明比自己还小一岁,嘻笑打闹的背后总有一种奇妙的稳重感。
“其实还有一位,虽然他的助理超靠谱,但他本人是个靠谱的池面脸暴力狂,这点是大家公认的。”
飞鸟津千岁勾着嘴角,食指点了点唇间,一副家丑不外扬的模样。
“飞鸟津小姐。”
低沉的男声传来,银发在风中有些凌乱,飞鸟津千岁扬了扬下巴笑道“墨绿色的伞和和服很搭呢,福泽先生。”
福泽谕吉一愣,显然没想到她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却还是点点头道谢,面上还是一脸严肃,也算是性格所致。
“我呢我呢?”
江户川乱步从一旁探出头,英伦风的小斗篷一跳一跳,帽子上还压着一只三花猫。
“明黄色的雨鞋吗?像只可爱的小黄鸭。”
飞鸟津千岁给了一个wink。
“对于这个答案满意吗?名侦探。”
“不对不对,再看看!”
“什么呀?没有别的变化吧?”
“好过分!”
江户川乱步还在争论,三花猫脚一蹬,跳进被夹在中间有些茫然的与谢野晶子怀里。
“你们,认识吗?”
“是师姐。”
“原来……诶?!”
与谢野晶子看了一眼仗着身高正压着江户川乱步脑袋的飞鸟津千岁,又看了一眼一脸纵容,像在看猫猫打架的福泽谕吉,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