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澜放开了小女孩,独孤烟飞快逃到了战澜的几丈以外。 “你是谁?”感受到了战澜的身手,她手中的匕首不敢放下。 “你先别管我是谁,你要的罪证在这个祠堂密室里面,只有我可以帮你!” 女孩脏兮兮的脸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亮了起来,她更好奇了,眼前的面纱女子像是能把她看穿一般。 好可怕! 战澜不说话,找到了最边上的牌位,转动了一下,密室的门被打开。 她快步走了进去,小女孩也跟上了。 战澜取下烛火照亮了密室,一箱箱金银玉器在烛光下晃得人眼睛疼。 独孤烟瞪大双眼,眼神中都是恨意。 这个贪官,竟然贪了这么多! 战澜这辈子虽然很穷,但是上辈子确见过了太多的钱财。 她很淡定地环顾四周,随后走到了百寿图的旁边,在第三排中间位置的福字上按了一下。 在一堆账目和银票里,抽走了三张银票,又拿走了一把金珠子放进了荷包里。 “你是小偷?”小女孩歪着头问道。 “马上大理寺卿的府邸就要被查封,我拿走点他的孽障而已,小偷不敢当,我是鬼算子的徒弟,算命的!”战澜脸不红心不跳扯着谎。 战澜抓了一把金豆子,顺势塞到了女孩破旧的衣兜里。 “这位黄施主的孽障太深,见者有份。” 小女孩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偷。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金豆子,昂着脖子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黄老贼的罪证的?” 战澜拿出了银票寺卿黄老贼掌刑狱案件审理,刑部主管复核,他们沆瀣一气,只有刑天司抓他个人赃并获,黄老贼才能倒台。” 说完,战澜放回账本,关闭了机关,将那个控制开关的“福”字用手指磨旧了一些。 独孤烟思索战澜的话,确实,若是证据送到刑部,那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 而且,这个女子既然知道她的目的,说不定真是一个鬼算子。 “黄老贼的福气到头了,我们快走!”战澜拉着不情不愿的独孤烟就往里走。 密室的尽头,战澜拧动了一个瓷瓶,一道暗门被打开。 两人一起下了密道。 “你对这里很熟悉。”独孤烟冷着脸问道。 “因为本大师开了天眼,你这小小凡人懂什么。”战澜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颊。 “你他娘吹牛!”独孤烟别扭地一把推开战澜的手。 战澜被推得一个趔趄,她无奈地笑了笑。 这丫头,和上辈子一样,天生神力。 现在不过才十一岁而已,就已经这么大劲儿了。 独孤烟看战澜没生气,她小声道:“你要是能替我报仇,老子这条命都是你的!” 烛火下,战澜眼眶瞬间红了,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那倒不必,你给老子好好活着,就好!” 小女孩明显一愣,这女子看着气度非凡,怎么同她一样说起了胡话。 而且,她的话,说得自然极了,好像她们上辈子就是这样! 战澜的思绪翻滚。 上辈子,独孤烟是她的副将,是她的战友,因为誓死不在指认战澜的罪状书上认罪,带着她的三千弟兄一起冲向皇城。 最终,被绞杀在了曾经浴血奋战的战场上。 战澜和独孤烟,相识于最好的年华。 那一年战澜将军十七岁,意气风发,惊艳绝伦。 十五岁的独孤烟一身匪气,是黑风山上的悍匪。 她的个头比战澜矮,一个小女子手握两把铜锤,打败了山上所有的悍匪,成了第一把女交椅。 战澜将她三擒三放,打得独孤烟彻底服气,最后拎着两把铜锤,带着一个山头的悍匪从了军。 她甘愿做战澜的手下,不仅是她的副将先锋官,还照顾战澜的饮食起居。 若不是大理寺卿黄池中判了他爹的冤案,让独孤一家满门被杀。 她也不会偷偷被师傅带上了山。 长大后的独孤烟一心想要报仇,在营帐中,她同战澜吹牛说自己一人潜伏在黄家一月有余,如何看着黄家被抄家。 当时,抄黄家满门的人,就是刑天司掌印慕炎! 战澜也是那个时候知道了黄家的祠堂,原来有一个藏贪腐之财的密室,以及黄家人的所有秘密。 这次战恒和战蕊的失踪,就是黄池中的嫡子黄廉所为。 ...... “你来这里做什么?”独孤烟的声音将战澜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这条密道通往黄家书房,我去救我弟弟和妹妹!” “你弟弟和妹妹也被黄廉绑来了吗?”独孤烟蹙眉。 战澜点头,算着时间猜测,“绑走他们的人,可能已经到了!” 独孤烟半信半疑地跟上战澜,她既然是算命的,那这次应该还是准的。 对方既然敢吹牛,她也愿意看看是不是真的。 两人一起来到了密道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