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苍白着脸色看向战澜,他一直在听战澜的话,他也知道是眼前的女子救了他。 但是,他听到了就如风一般刮过,在他的心湖上没有溅起任何的波澜。 仿佛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让他有活下去的欲望。 心如死灰这四个字,足以形容他现在的样子。 战澜看着他不理人的样子,又心疼又气恼。 她松开了脚下了光头,一脚将人踢到了墙角,光头惨叫一声,爬都爬不起来。 战澜对着流民道:“绑了他!” “是,姑娘!” 几个汉子按着光头,将人绑了起来。 战澜的视线落在了肖辰身上,肖辰麻木地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辰。 啪! 完全沉浸于自己世界当中的肖辰突然觉得脸颊一痛,几步踉跄后,他站稳看到了战澜的脸。 他愣了一下,垂下了眸子靠着墙痞气地站着。 战澜愤怒地说道:“死去的人,都已经死了,你希望他们看到你这样吗?” 听到战澜的话,肖辰好看的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又抬眸看向了天上的弯月。 脸颊上的疼都不及他心头的疼。 对于一个心死的人来说,好像活着才是一种折磨。 战澜几步上前,一把拎起来了他的衣领道:“肖辰,你醒醒吧!” 肖辰的眸子猛然放大,他一把将战澜按在了墙上,怒视道:“你叫我什么!” 战澜被他压在墙上,肩膀处生疼,可是她却笑了,“这才是肖辰啊!” “放开那位姑娘!”一瞬间,肖辰被人围了起来。 流民们拿着棍子,冲着肖辰喊道:“疯子,这位姑娘是好人,你不能伤害她!” 肖辰冲着战澜嘶吼,“你说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战澜抬眸望着流民们说道:“各位,不用担心,他不是坏人!” 流民们望着战澜自信的眼神,他们站得远远的,手里紧紧地握着木棍。 像是怕战澜在肖辰那里受伤,他们一个个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战澜大声道:“你们走远一些,我们有话要说。” 他们望着战澜坚定的模样,终于离开。 战澜一把推开肖辰的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牛皮纸递给了肖辰。 肖辰接过,看到上面的字后,瞳孔放大,双手颤抖。 “你娘从未背叛过你爹,她不是坏女人,从一开始,她做的事情也都是身不由己。” “你爹死后,她选择了和你爹一起自尽,却被土跋洪救下送给了西戎王,留在了皇宫之中,她为了你能活下去,让人假装追杀你,驱逐你离开西戎。” “而你爹,不过是南晋的一颗棋子而已,这些年,他为了两国的和平,奉先帝旨意出使西戎,却不知他早已经被皇帝放弃了!宣武帝从未想过让他回来。” 肖辰愕然,他紧紧攥着手中的牛皮纸,那是他母亲的奴隶卖身契。 西戎没有自己的文字,大户人家都用汉文写卖身契。 这是上次战澜在土跋洪的营帐里找到的卖身契。 当初,她的母亲不过是土跋洪手下的一枚棋子,结果古依娜竟然真的爱上的肖寅。 战澜的思绪拉回到了上辈子。 在二十年前,肖辰的父亲肖寅是当时南晋的刑部尚书,一身武艺,一身正气,曾是战北仓的好友。 他奉南晋先皇之命,带着二十名将士出使西戎。 当时的老西戎王,是主张和平的君王,他热情地宽待了南晋使者肖寅。 西戎第一美人古依娜,对他一见钟情,以山河部落的首领之女身份嫁给了肖寅。 先帝是一个开明的皇帝,他同意了两人的婚事,甚至以肖寅和古依娜成亲的事情作为睦邻友好的事迹,传播全国。 肖寅也因此作为两国友好使者留在了西戎。 两人还生下了肖辰,肖辰因为长相极为俊美,从十二岁开始,被誉为是西戎第一美男子。 他的人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但是,在他十六岁时候,老西戎王驾崩,他的儿子继承了王位之后,开始对南晋虎视眈眈,想要吞并它。 于是,他伪造了一些肖寅背叛南晋的证据。 肖寅被囚禁牢狱,西戎王还挑拨离间,古依娜成为了背叛丈夫的人。 西戎开始敌对南晋,并且数次进犯南晋。 先帝死后,宣武帝继位,他开始对西戎发动反攻。 古依娜深知西戎王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一定会杀了她的儿子。 于是,她故意派人追杀儿子,肖辰心灰意冷,逃回了南晋。 被母亲追杀,父亲也被诬陷成为南晋的叛徒,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直到战澜在勾栏见到了十八岁的他。 他脸上涂着油彩,扮演的旦角,完全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他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每日活在戏里,活在别人的世界里,才能苟活。 战澜发现他一身的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