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木鸢的魂体白日无法外出,绯雪让她在小屋内休息,不远处的灵植能固她魂魄有助修炼,临走时又回过头告知莫要离开木屋,否则会被外面的阳光刺伤。
看着紫色的身影走远,方知秋这才打量小屋,除一张美人塌,就是一个妆台,上有个被白布遮盖的物件,剧中有一幕是女二触摸神器水镜恢复晴述仙子的记忆,应当就是这个。
掀开白布,金色圆框里面的镜面灵动神秘,犹如水波颤动,方知秋伸出手想轻轻触碰却又后悔,谁知水镜好像有吸力一般直接将她的手拉扯过去,不过一瞬便头晕目眩,记忆碎片滚滚而来,有不认识的父母、仙友,以及原主修仙千年的画面全部挤入脑中。
“晴述仙子,你可有何辩解。”
“晴述仙子,你可有何辩解。”
带着灵植回来的绯雪见她抱头大叫,台面上的水镜已被掀开,心道怎么忘记这茬。
“慕祈,尘妤,你们...。”
听不清小姑娘在言语什么,但看这情况只得施法让她晕睡过去,随后将小屋的安魂香点燃。
三个时辰后方知秋才慢慢清醒,绯雪犹豫半响问她可是看到了什么。
千年记忆实在太多,有修仙的枯燥艰难,还有对慕祁的爱恋,她转头看向绯雪,一时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木鸢还是方知秋。
犹豫片刻,还是将仙界发生的事大致说出。听完那些故事,绯雪满脸疑惑和震惊,“仙界竟有这种事情。”
“生生世世修仙无望,兴许做鬼为妖才是幸事!”漂亮的眼眸微红,方知秋靠在美人榻上不知道是演的还是记忆带来的混淆,表情格外坚决。
“你...”绯雪本以为这只是一个年轻的小鬼,谁知前世竟是位仙子,可如今这般实在不知该怎么安慰,天界太遥远,哪怕自己修炼千万年,鬼魂亦无法通达天听,“为鬼的话,你千万年皆无法上达天听,你的冤屈...”
屋外阳光刺目,方知秋缓缓起身走向门边,红色的嫁衣已经染上阳光的余晖,衣角瞬息间就如青烟一般消散。
待她回过头,低叹一声事已至此,不如和你一起做个鬼修,说不定未来还有机缘。
绯雪苦瑟一笑,若能修仙,谁想当个人人喊打的鬼修,只是世间之事,大多都别无选择。
许是太久未倾诉,绯雪也慢慢向她说起三百年的那段过往。
“天玄宫知道吗?修仙门派,那我可有个大仇家。”
方知秋格外好奇,毕竟天玄宫声名远扬,有仙缘的人挤破脑袋想占一席之地,就连女二的仇人也在那修炼。
绯雪断断续续的将自己的故事说出,三百年前还为人时她无意救过天玄宫大师兄青渊,只是那时候青渊被重伤双目,他并不知救自己的是何人,后被带回天玄宫,二人再见面时已是仇敌。
“他师父诬陷我父亲藏魔,杀我父母哥哥,哪怕我是郡主,是皇族之人皆无用。当年我不懂,修士的地位为何那么高。”
可看她如今这般豁达的模样,不像大仇未报,难道...
“你想的没错,我死后躲过鬼差,联合几个受害者,使计诱杀了青渊的师父。”
剧中那位天玄宫青渊大师兄只在仙魔大战时出现过两幕,方知秋对他不了解,看来这个世界,有很多未知剧情需要探索。听完后大致也明白这就是一个混乱的修仙世界,没有法纪公平,一个阴阳颠倒的世界。
两人最终相视一笑,绯雪觉得有人陪伴修炼不再寂寞,那些苦闷的情绪被抚平一些,而方知秋认为,或许在此地修炼也不算坏事。
悬崖下有阵法遮挡,二人虽不敢随意外出,却也算舒心。时不时照料一番灵植或是溪中戏水,不知道朝代更迭年月为何,山中无恩怨一年如一天。
时光咻冉而过,十年间两人外出一次遇到过合欢宗正收弟子,她不想触动后面的剧情,便将其抛到脑后。方知秋有晴述仙子往年的记忆,和绯雪探讨法术进步格外快。
这日同往常一样她去照看灵植,只是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果然待发现异动抬头看时,一金色华服青年自悬崖踏雾而下,不久还有两人跟随他出现,只见其中一人凑近青年不知说了什么。
方知秋右手负在身后,将微小的毒蜘放出给绯雪传音。这三修士一眼便知是天玄宫弟子,毕竟十年间绯雪同她说了无数次,青渊是如何的刻板,无趣,天玄宫又是如何如何,遇到一定要躲开。
眼前几人看不出修为,但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硬碰硬不行,那便来软的。浅绿色的裙摆被提起,眉眼笑的弯弯,女配一张脸格外好看,如牡丹一般既娇艳又明媚大气。
“几位修士突然到访不知所为何事?你们几个男人,奴家一孤女想来不好招待。”
看着眼前的女子,青渊皱着眉头很是不悦,直言道,“身死不去投胎,躲在这修炼有何阴谋诡计。”
“怎能如此含血喷人,奴家在此地独自过了十余年,可从未害过一人。”
“若非见你灵台明净,在下岂会同你说话。”
青渊神色庄严,说话硬邦邦也不好听,能追杀绯雪百来年,这性子确实又臭又硬,想到此方知秋此时也不想在装,神色也不好太看,原本温柔的神色带些讥讽,“不愧是天玄宫弟子,端的高高在上。”
两小修士看她神色讥讽瞬时恼怒,“师兄莫要和她多言,说不定想拖时间。!”
“小修士,话,可不能乱说哦。”方知秋神色微冷,话毕,四周瞬时爬出无数蛇虫鼠蚁,飞蛾翅虫将他们团团围住。
待她往回走还没几步就碰上正好前来查看的绯雪,见三修士也不多言,拉着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