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太子殿下!奴婢从小服侍太子妃,太子妃虽然行事乖张不服管教,但绝不会做出墙之事!更不是贪于色.欲之人!”
此时,随着时间推移,魏迟的情绪也终于在几番发泄后稳定一些,哭声渐弱。
这句话被她清清楚楚收入耳中。
魏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蝉衣这响亮的几句话,不禁往最坏的地方猜测——是太子在怀疑她外面有人了吗?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究竟有没有红杏出墙,她也不知道。但就算是真有,这样的事都绝对不能承认,承认了,她立马就得死。
魏迟装作要掉下床的样子,身躯紧紧靠在对方身上挪动。
所以,要先讨好一下太子。
彼时,太子本要回应蝉衣,却忽然感觉到身上那块嫩肉的动作。
女子的身躯已然长成,衣衫又极其单薄,哪怕不动都能感受到绵软。
太子低眸。
魏迟呜咽抬头,用一双还含着泪花的眼睛看向太子——她几乎不用演,眼底的脆弱还没有消退。
太子却撇过脑袋,不肯看她一眼,她亦只能看见太子的下巴与侧脸。
但尽管如此,她仍能看出太子俊秀清丽的面貌,虽然穿着华贵正经,模样也是乖巧,却不失少年人独特的气质。
一种不安于世的气质。
太子身体僵直着,久久没有动作,半晌,才憋出三个字:“别蹭了。 ”
“可是我快掉下去了。”魏迟委屈开口。
太子没办法,为了让她不再乱动,只能往床边走上几小步。而看着太子接近,魏迟看准时机,手臂用力,太子的身子被她拉过去,差点没站稳扑到她身上。
最后站稳了,只是与她并排坐在床边,她则依赖地往太子怀中靠。
几个月都不见一面又如何,他们再怎么说也一起度过了新婚,此刻再有肌肤之亲,难保不会心神荡漾,一荡漾,说不定就不会怀疑她了!
这一动作后,魏迟不再说什么,只柔柔弱弱的把头靠在太子身上,手臂还抱着太子的腰不放,手臂上的伤口不深,已经没流太多血。
须臾,太子将被子掩在魏迟身上,手捏被角虚揽肩身,而后看向蝉衣笑说:“孤与太子妃亦是自小相识,自然知道太子妃习性如何。快伺候太子妃穿衣吧,太医应该快来了。”
蝉衣应声:“是。”
待蝉衣接过被被子裹着的太子妃,太子立刻起身,站在床头背对着她们。
没过多久,太医来给魏迟上药,缠上纱布后叮嘱几句,无非是不要碰水之类的,魏迟一一点头应答,向太医道了谢,便让蝉衣送太医出去。
这时魏迟才完全静下心思,打量着穿越文中一般最维护女主的贴身丫鬟。
也就是现在的蝉衣。
蝉衣眉目清秀,穿着湖蓝色对襟布质短襦,头发规规矩矩于头顶挽髻,装饰一两个无坠的淡色发钗。身形矮瘦,有些营养不良,看起来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送走太医后,蝉衣回房拿衣裳。
魏迟眼神一直随着蝉衣,这会儿便看到原主的衣裳竟全是青绿配色的,均为布质,只是款式不一样。而就在蝉衣开始翻找合适的衣服时,一直沉默的太子忽然开口道:“太素了。”
蝉衣立马福身,不敢怠慢:“殿下,太子妃只有这般样式的服装。”
“孤知道。”太子微微叹气,极其无奈,说完这三个字便望向门口,唤来他的亲卫:“南星。”
一个黑袍男子走进来,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置着黑红配的服饰,他将托盘放在书桌上后退出门去。太子的眼神在那衣裳上停留片刻,然后望向魏迟解释:“孤是太子,宴会不会坐得太偏,你穿太素总归不好,况且这次还有他国使者在,不能丢了我国颜面。”
说到这,太子柔柔的眼神看着她,声音放轻:“今日你就委屈委屈,只一天。”
魏迟的意识算是完全清醒了,但清醒了,却是更加迷茫——
随性吧,怕露馅;演戏吧,她演技一言难尽。
思虑片刻,魏迟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辗转,脑海中是自己刚刚的一系列举动,面色复杂了许久,只觉得尴尬至极。最终,她深深叹气,摆烂式面无表情道:“穿衣吧。”
得了太子妃应允,太子明显松了口气,点头走出去,给太子妃留下空间换衣。
魏迟边跟着蝉衣的指引换衣服边想接下来,总之,爱怎么演就怎么演吧,太刻意反而影响她的发挥,她没这方面的天分。
谁还没想过长大当个演员,体味各种各样的人生呢?
她也想过。
但演戏这事吧,真强求不来。
当初她倔强地学了半年,结果还是被老师给劝退,还是好几个老师。为了不祸害本就已经不怎么样了的影视圈,她选择提出,没再继续。
她家中富裕,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她又极其好学,所以几乎每个职业她都有所涉猎,最终因为学得杂又多,本身又是没什么脾气的人,就走上了幼师的道路。
魏迟思绪万千,思考之际,衣服已经差不多被蝉衣全套在了身上,古人衣服一层又一层,一套穿完,魏迟觉得身上千斤重。
然而接下来还有一堆金银头饰。
坐在梳妆台前,魏迟想商量商量:“真的非要戴这么多吗?还有这个妆,是不是太浓了?”
她平常都只化素颜妆,哪怕要参加什么宴席,也只是淡妆。此时忽然浓妆艳抹,有些不习惯。
蝉衣无奈道:“没办法啊,太子妃。娘娘心仪你,特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