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这么大用。
白胡子老头看得出匕首的玄妙,接过匣子很是开心。他第一次收到徒儿送的东西,回头定要好好炫耀。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想与师父商议。有位友人筋脉尽断,而我发现这本秘籍中能疗伤之法,所以,我可否将此法传授于他?”沈念问。
“是待在别院的那小儿?”白胡子老头满脸不在意,“既然这秘籍已经给了徒儿你,那以后就是你的东西,你想将它用到何处,随你的心去做就行。”
得到了师父的首肯,沈念走进别院。
门檐上的铃铛响动,廊上显出清瘦身影。少年身上穿着黑色衣衫,一头墨发简单束起,用同色发带绑住。这身衣服更衬出肤色冷白,眼角的红色泪痣明显,带了几分艳色。
沈念微愣。
往常每次见他都是一袭白衣,身体虚弱无力,多日不见,看起来倒像是全然痊愈了。
“殿下。”
裴子初唤出声,目光不经意触及到沈念腰间的寒水剑,他的眸光微闪,垂下眼眸掩过思绪。
沈念从他身上可以看出练功的底子,想必是能读懂这本书的。她将秘籍递过去:“这本书借你半个月,若是有什么地方看不懂,到前殿来找我。”
·
花瓣掉落,湖水荡起层层涟漪。
清秋宫,水榭四面垂着珠帘,小公主瘫着身子趴在桌案之上,望着远处湖水出神,不知在想着什么。
往常因为有小公主的来回折腾,宫内总是很热闹,但近日却气氛低沉。
后宫令妃是小公主的母妃,她得知小公主近日郁郁寡欢,心下担忧,召来小公主的贴身侍女询问:“小公主近日可见了什么人?”
“回娘娘,没有。小公主自从叶国公府归来,就再没见过之前来往的几位贵女,小公主说她谁也不想见。不过……小公主倒是提到过几次长公主的名字。”
又是那个长公主沈念?
令妃走进水榭之中,轻抚小公主的发顶,柔声道:“小娆儿,你是不是在为沈念担忧?我的小娆儿心地善良,所以才会如此。”
前几日的传言也进了小公主的耳朵。
小公主眨眨眼,问:“母妃,为何你从前总说徐嫔娘娘是个坏人,还说阿姐是个坏人,但我看阿姐她并不像是坏人。”
她自小就听母妃说徐嫔有多么多么坏,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讨厌沈念,在私下偷偷欺她好几次。
闻言,令妃用锦帕掩唇,满眼惊讶:“小娆儿,你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当年的徐嫔就是如此蒙骗了许多人,费尽心机地勾引你父皇,明明自己已有婚约,却不知检点,那她生出来的女儿不会好到哪里去——”
徐嫔教出的女儿当真是好手段,竟笼络了小娆儿的心,以至于烦闷到如此境地。
“母妃!”小公主声音突然升高,意识到不妥后,又将脸扭回去,闷闷道:“母妃,你先离开吧,娆儿想一个人待会儿。”
令妃手中锦帕捏紧,脸上堆出假笑:“好,那小娆儿就自己待会儿,过会儿用膳时母妃再来叫你。”
回到前殿,令妃脸色扭曲,怒意尽显:“当年徐嫔勾引陛下,现在她的女儿还要勾引小娆儿,当真是狼子野心。”
一旁嬷嬷上前,忙安抚道:“娘娘放心,徐嫔与陛下已有心结,必定不会再和好如初。昭阳宫终是会落寞下去,长公主也不可能比得上小公主尊贵。再说,现在有关长公主不好传言早已传遍全京师,娘娘静静看笑话便是。”
听完这话,令妃心情好转:“你说的也对。那贱人以前就算再受宠,现在也不过如此了。”
“娘娘喝茶,这是西凉新进的茶叶。”
胡嬷嬷提前泡了好茶,为了让令妃心情好点,她特意拿出了西凉进贡的茶叶。这茶叶分量极少,只有特殊的时候才舍得用。
殿下,侍女匆匆赶来,神情怪异:“娘娘,京师街头有些关于长公主的传言……”
令妃喜上眉梢:“是不是说长公主嚣张跋扈,不堪入目。”
“不是。”
“那是说她仗势欺人,目无尊长?”
“也不是。”
令妃到嘴边的这口茶还是没喝下去,不耐烦问:“说。”
“娘娘,京师现在都在传,说是有人设计陷害长公主,都在夸长公主身处险境沉着镇静、有勇有谋。”
“啪——”令妃手中的茶盏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