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能会亲自驾到了。”
“该来的总会要来,那便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第二日,这两个短工便结清了工钱,提前离开了。
“可惜,剩下的就得我自己解决了。”风白瞧着才扬了十分之一的麦籽,仅只叹了一声,便撸起袖子下场干活了。
无情在一旁瞧着,轻声劝戒:“夫君量力而行,身体要紧。”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倒确实是个扬场的好日子,只是无情早已从这风中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
她并没有制止风白这无谓的劳动,虽然二人之间的平静生活已经所剩无几,但与其做出最后的狂欢,无情选择再度过一个和往常别无二致的一天。
到了晚上,无情提前给风白下了昏睡咒,以她的修为,就算今夜天崩地裂,风白也不会醒过来。
而无情则点了油灯,将那几匹布匹彩缎裁剪开来,开始提前制作起冬装来。
夜不闭户,总是一个美好的想象,普通人的生活中,夜间又怎么可能不关门闭户呢?
过去,因着过的是凡人的生活,无情家到了夜间也总是会关着门,而今日将逢大变,六扇门大敞开来,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不速之客。
开门迎客,总比关门拒敌要和善的多,更何况这薄薄的一张门板,对于修士来说,是否存在其实并无区别。
针线流转,不带半分停顿,棉麻带锦边的冬装,也渐渐在无情的手中成形。
明明是孤寂的夜,可那夜间萧萧的寒风,也如同催命索魂的一般,流淌入无情的心间。
门洞大开之间,吹起一声极轻、极缓的声响,油灯的火光轻轻摇曳,忽闪忽暗,无情略一打眼,就见身前的方桌上,一个身着姜黄衣衫的少年缓缓坐了下来。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世间再没有比这更缓慢、更从容的人了,可他的动作却又那么的流畅、潇洒,只是缓缓的一坐,便是那般完美无瑕。
秦慢,无情的同门,也是绝天宫中少有能和她聊得来的人之一,上次交手,秦慢还只是化神境的修士,三十多年不见,他却已经勘破魔障,踏入灭劫妙境了。
无情并没有跟他说好久不见,因为和她好久不见的人并不止这一个,不请自来的也不止这一人。
“临危不惧,处之泰然,你这丫头倒是长进了不少。”
尖锐纤细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可那声音刚刚传至耳边,那声音的主人,花彩衣衫的男子,早已双手按着木桌,半伏在桌上,从侧面瞧着无情的脸。
“无情妹妹,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光彩照人。”第三个人紧接着飘然而止,是傅怀惠,虽然无情并不喜欢他,但他却总是个爱献殷勤的人,即使现在也是一样,只是翩翩君子扇,从来利刃笑中藏。
他的妹妹傅怀月跟在他的身后,虽然二者之间,倒是妹妹的修为更高,但北极小夜宫虽然在许多方面都很放荡,长幼有序这条规矩却又执行的太过迂腐。
是以傅怀惠发言之时,傅怀月一句话也没有说,虽然作为宿敌,她很想狠狠的嘲讽无情一番。
但让傅怀月感到幸运的是,她还有个嘴替,能替她将她想说的话全说出来。
“光彩照人?我只瞧见一个半老徐娘,连件冬装也舍不得买,还需要自己动手缝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无情面前,挑逗似的打量着她,那是无情自己的脸,而来人正是那个像是更加年轻、更有活力的无情的少女,“这样是算光彩照人,那我岂不是美貌绝伦了?”
傅怀惠呵呵一笑,折扇轻摇:“余情妹妹自然从来都是美貌绝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