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都有张尔瑾在背后搜罗男方信息。
“不是,我哥挑的,大可放心。”安竹朝张尔瑾眨巴眨巴眼,故弄玄虚道:“你绝对想不带对方是谁。”
张尔瑾随手拿起一杯香槟,双手递过去,很配合的压低声音:“还请大人答疑解惑。”
安竹笑眯眯的接过酒杯,茶色的眼睛露出些许狡猾:“周行知。”
“谁?!”张尔瑾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又不太好意思的讪笑两声。
“卧槽!姐妹,牛逼。”张尔瑾暗戳戳给安竹比了个大拇指:“恭喜你成为宁海圈闺女的共同情敌。”
安竹谦虚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真的,你说对方是周聿白我都没那么惊讶。”张尔瑾嗳了声:“说起来周聿白今天也来了。”
“竹子,我真的无法想象周聿白喊你嫂子场景。高中同桌变嫂子,啧啧啧。”张尔瑾的八卦视线扫视全场,有些可惜没见到周聿白的身影。
安竹遮住张尔瑾的视线,企图浇灭对方燃烧的八卦之火:“我们两个又不熟,说不定周聿白都把我忘了呢。”
张尔瑾双手抱臂扫视安竹:“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安竹:“……”
“竹子,我诚心问你一句,虽然周行知很不错,但和互相不喜欢的人结婚,你真想好了吗?”
安竹视线落在手里冒着气泡的香槟酒杯里,睫毛煽动,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她声音如常:“有什么不可以呢?”
“就算是相爱,最后也会一地鸡毛。”
“比起来,这种以物质为基础的关系不是更稳定么。”
张尔瑾闻言放松下来,笑嘻嘻说:“也对,你这么理智,肯定不会吃亏。”
——
张尔瑾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公之一,还要招待其他客人,不能总陪在安竹身边,走之前略有些担心的看着安竹:“竹子,不舒服就尽早回去啊。”
安竹点点头:“我去外面透透气。”
安竹放下酒杯,熟悉的腹痛感又一阵阵袭来。中午吃的布洛芬药效过了,后来就忘了吃。
安竹额头上渗出冷汗,脸色又白了几分。妆容也无法掩盖她现在的状态,每回生理期都要来那么几遭,安竹的耐疼程度很高,她忍着熟悉的腹痛感,往庄园花园那边走。
张夫人喜欢玫瑰,因此即使深秋时节,花园里的玫瑰还是在精心护养下绽放,一丛丛一簇簇,中间的喷泉倒映着奢华美丽的一片花海。
安竹站在花园边的大理石台阶上,目光看到了张尔瑾的爱车。决定开张尔瑾的库里南回去,于是掏出手机和张尔瑾发消息。
安竹:【尔瑾,你的库里南:D】
张尔瑾:【你在花园?我让人给你把车钥匙送过去。】
安竹:【猫猫比心jpg.】
想到自己可以开张尔瑾的不肯外借的爱车回去,安竹愉悦的哼起调子,下台阶朝车子走去。
突然脚下一空,安竹哼歌的调子下意识一顿,大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脚踝处就传来剧痛,随即整个人啪叽摔倒地上。
很好,乐极生悲。
伤上加伤。
本来就生理痛,这回脚也崴了,膝盖也给蹭破皮了。安竹累积了一天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她干脆坐在地上,眼泪不值钱的往下掉。
然后开始骂骂咧咧。
“项目项目拿不下,生理痛还忘吃药,前脚刚答应结婚,后脚就摔了个狗啃泥——我犯天条了吗这么惨!”
“斯疼疼疼疼!我水逆吗呜呜呜,”安竹打了个嗝,“我不就是今年没去庙里拜么!”
“见鬼去吧,傻逼周聿白!嗝,压价压价压你大爷的价!”
“结什么狗屁婚,我这么有钱包几个嗝小奶狗不香吗呜呜呜……”
“嗝呜呜嗝……”
安竹孤零零坐在花园地面上,一边哭一边打嗝,原本纯白的裙子染上血污和尘土,膝盖和手掌都是血迹,脚踝肿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安竹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鞋,她止了哭声,抬起头。
对方穿着休闲西装裤和白衬衫,衣袖卷起到手肘处,领子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锁骨和滑动的喉结。
再往上,灯光打在他脸上,安竹看不清他神态,只能看到对方紧致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
下一秒,男人蹲下来,一只膝盖抵着地面,和她目光相撞。
他眼尾弧度上扬,浅浅的内双,瞳仁是纯粹的黑,映着灯光和狼狈不堪的安竹。
来人声音懒懒散散的,带着几分调侃:
“怎么混的这么惨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