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郑重其事的在大课间和自己同桌做思想工作:“我以后不会再借你抄作业了。”
周聿白一脸震惊,漆黑的眸子里写满了我都这么惨了你为什么还要雪上加霜的控诉。
周聿白:“你想好,以后你迟到没人给你打掩护。”
安竹尴尬的咳了声:“我是为你好啊,我再借你抄作业你会堕落的!”
“而且其实,”安竹绞尽脑汁的想唤起周聿白对学习的热爱:“你不觉得学习挺快乐的吗?”
学渣周:“哈?”
请问您是在说什么地狱冷笑话。
“总之你接下来好好学啊,不会的我给你讲。”安竹一脸诚恳:“你也不想被老朱叫家长吧。”
周聿白神情松动。
安竹继续添柴加火:“我知道你最讲义气了,老朱要是看你成绩太差查起来,我借你作业抄的事儿不就暴露了吗?我的命也是命啊,对不对?你也不想我死不瞑目吧……”
真是理由充分,周聿白点头答应了。
他洗心革面的第一个标志就是回家配了副黑框眼镜。
没错,这家伙近视度数二百五还坐后排,不配眼镜压根是不想好好听讲!
第二天安竹一脸难言的瞧着周聿白:“原来你还近视?”
真是看不出来啊。
怪不得你上课总不看黑板,装模作样一会儿就原形毕露了,敢情是看不清。
安竹觉得自己的罪过没那么大了,完全是周聿白这个家伙不争气!
周聿白:“嗯,我决定好好学习。”
安竹露出复杂又心酸的笑容:“我看好你,你戴上眼镜一看就是个学霸,肯定会有buff加成的!”
安竹从自己课桌里翻出来一摞笔记本,砰的放到周聿白桌上,鼓励:“这是我总结的各科笔记,你加油!”
周聿白眉头一跳,将笔记本往安竹那边推了推:“我觉得我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安竹露出死亡微笑,温温柔柔的威胁:“你也不想我死不瞑目的吧。”
周聿白:“……”
此刻车内的周聿白简单的翻过协议,抬头看安竹:“别走神了,帮我拿下笔,在储物箱里。”
安竹回神,将签字笔递过去,看周聿白签字。
笔锋凌厉,锋芒毕露。
安竹很熟悉他的字,当时帮周聿白写假期作文的时候专门模仿过。
安竹接过协议和笔,抬头瞄周聿白一眼,自觉不动声色的又瞅两眼。
好像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周聿白挑眉:“安竹,想看呢,就大大方方看。”
他闲闲的补充:“不犯法的。”
安竹:“……”
她有些气急败坏,连忙给自己找补:“我是看你了戴眼镜,还——”
“嗯?”周聿白瞥她一眼。
“挺像个人的。”安竹学着周聿白,语气闲闲的调侃。
——
“我是这样想的,婚礼和婚纱照就算了,毕竟我们这个……”安竹试探的打量着周聿白。
周聿白唇角绷着,应该是不大高兴,但也没表示。
安竹接着道:“过两天拜访一下双方长辈。”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搬去你家。我家你去过,太小不好住人。”
“如果双方工作不忙,我们每天晚饭一起吃。”
“呃,”安竹有些忐忑:“结婚这事儿我也没经验,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
周聿白忽然问:“戒指呢?”
“哪对夫妻结婚戒指都不要的啊。”周聿白语气颇有指责的意思。
“我的疏忽。”安竹立刻认错,并且干脆果断:“领完结婚证我们就去挑,你忙吗?”
周聿白很轻的笑了声:“我今天一天都有空。”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完全可以配合的。”安竹拿出对待甲方大大的态度,语气诚恳。
“没想好,以后有了再说。”
车驶到民政局,周聿白侧身帮她解安全带,原本的安全距离被打破,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让安竹本就紧张的神经绷紧。周聿白没有立刻拉开距离,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和安竹说:“结婚这事儿我也没经验,我们慢慢来,周、太、太。”
后几句声音压低成了气音,一字一顿,显得暧昧至极。
安竹砰的就脸红了,茶色的眼睛慌张的快速移动。
“昨天不是挺趾高气昂的吗,怎么还脸红了呢?”
周聿白绝对是在报复,报复安竹趁他喝醉捉弄他。
绝对是!
安竹又羞又恼,目光写满控诉。
周聿白不再逗她,大手压了压她发顶,说:“走吧,去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