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行车上,对着他吹了声口哨。
只不过,没吹成功。
路灯下,苏韫桉的脸一下红的滴血,赶紧站直身像罚站似的。
付时笙看着她红透的脸,硬生生把笑声憋回去了,甩甩手中的车钥匙:“要不要坐我副驾载你一程?”
苏韫桉逃似的将自行车踩得飞快,像红孩儿踩风火轮。
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身影,付时笙控制不住还是发出几声轻笑。
等他到停车场时,陈哥已经等在那。
看到付时笙一个人有些好奇的问他:“你怎么没提前跟我打电话去接你?你不是晚上不敢一个人走琴房楼梯吗?”
——
滴水未进饿了整整一天的小苏老师差点没能成功把车踩回家,半路在便利店买了个饭团三两口吃完,才勉强顺利到家。
回到小区,路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打开手电筒,使出全身仅剩的力气,两步并成一步跨着台阶跑上三楼。
家里也是黑漆漆的,仅有餐厅那个快要油尽灯枯的灯的一线昏暗光线。
“桉桉回来了?快来吃饭,刚热好的。”正栽着瞌睡的外婆听到楼梯间的脚步声就知道是苏韫桉回来了。
看着她满头的汗,连忙去洗手间用冷水打湿了毛巾给她擦脸。
苏韫桉咕噜咕噜把冷水壶里的水都送进肚子才感觉自己又重生了。
她坐到风扇前:“外婆你喝了药感觉怎么样?没有哪不舒服吧。”
外婆笑眯眯看她,尽量语气轻松的对她说:“没事儿,你看我好的很呢,放心吃饭吧。”
“那就好,你最近都要早点睡觉哦。”
苏韫桉把碗端进卧室,打开一天都静音的手机,除了弹窗广告,只收到一条爷爷的微信:
韫桉,最近学业还忙吗?如果你有时间,能来医院看看爷爷吗?有些想你了,收到望回信。
爷爷,一个替自己早已“流浪”的不知去向的儿子承担孙女养育责任的人。
在许玉慧和“流浪汉爹”短短几个月的荒唐婚姻中,替他们承受后果的是苏韫桉和彼此的爹妈。
外婆负责照顾她的生活起居,爷爷负责她的经济来源。
而她的亲爸在结婚三个月后就宣称体验过家庭后,觉得自由才是他最终的归宿,随后就不知所踪。
她的亲妈“眼光独具”的终极恋爱脑,人生课题为抛母弃女,和现任你死我活却依旧要坚持纠缠一生。
而苏韫桉就是被生下来企图用孩子绑住这段婚姻的工具。
但结局明显很悲惨。
苏韫桉从小就很少去爷爷家,她总别扭的坚信自己的悲惨人生有百分之八十都是那个未曾谋面的亲爹造成的。
尽管爷爷待她很好,她心里是感激的,可每次想起都迈不出心底的那道坎。
半个月前爷爷心脏的老毛病住进医院,她只在第一天办住院手续的时候去了医院,后来外婆催着她多去看看时她却犹豫了。
那天仅仅是办个手续的时间,回到病房爷爷的病窗前就围着好些人,地上桌上摆满了鲜花和果篮。
围着的爷爷的亲戚们个个脸上都是担忧的神色,嘴里问东问西,可是只有被格挡在外的苏韫桉看到嘈杂声下,爷爷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
她知道那个在外不知生死的爸不会回来了,那些人如此殷勤也只是想分到独身一人的爷爷丰厚的财产罢了。
苏韫桉从小就觉得自己总是深陷在麻烦的漩涡中心,这次她一点也不想掺和进这件一看就注定又会纠缠不清的事里。
所以把费用缴了,护工请了她就再没去医院露面。
「如果不是有事爷爷很少会主动要求我去看他的。」苏韫桉心里有些不安,说服着自己心里另一个小人。
她有些愧疚,其实很想去医院看看的。
第二天到医院的苏韫桉暗暗开始庆幸自己今天晚上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