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一辰刚才被警察从家里带走了!”仝母对着手机语速极快。
“为什么?”仝昶的情绪紧张起来。
“人家只说,是过去了解一些情况,具体原因也没说,我也不敢问啊!”
“他也不像能招惹警察的!”
“不会医院里有什么事儿?”仝母措手不及。
“先别急……”仝昶的心头顿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联想到近日医院发生的种种,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突然莫名联系起来,有些害怕,又不知在怕什么,心脏猛然一阵剧烈疼痛,咬紧牙关试图平复,手里的手机来不及收起,便载倒在地。
仝主任……仝主任……
王佩仓惶冲上车,关好车门,将油门踩到底,想要以最快时间逃离,仍在刚才的惊魂未定中不安,努力回忆刚才自己那一枪到底打在言佳的什么部位,是否可能致命,只是为了恐吓他,并不想亲手沾上一条命案,酒吧的事情还未平息,不能让目标更大。Painless被言佳送出,到底还可以隐瞒多久,该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自己已无力去猜测,抓起身旁的手机,发现手都在微微颤抖,想要打给易宁,倾诉不安,可突然找不到开口的言语,又放下了手机。
终于回到家,立刻将大门关闭,试图把所有的不堪都阻挡在门外,不要跟着自己进家门,希望能有躲藏之地。
“姑姑,回来了!”王向依冉站在二楼的阳台往下看。
“我回来了!”王佩尽量伪装镇静,感觉到王向依冉冷冷的语气很陌生,不敢看过去她的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涌上心头。
“姑姑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很慌张!”王向依冉歪着头。
“没什么!”
“姑姑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王佩刻意躲避王向依冉。
“为什么会累?”王向依冉仍不罢休。
“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
“是不是坏事做得太多了?”
“你的语气好像是在质问我?”王佩不满。
“我作为姑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问候一声!”王向依冉不甘示弱。
“全世界都可以质问我,只有你不可以!”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屈膝下跪,你才心满意足?”
“我不需要你感激,你自己过得好,对得起自己就行了!”王佩转身往二门进。
“我过得不好!”王向依冉高声地吼。
“就因为一个男人!”王佩恨铁不成钢。
王向依冉没有出声,不想被别人正中心事。
“值得吗? ”
“我好喜欢他!”
“为了一个男人,和你姑姑在这儿大呼小叫,你从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跟姑姑讲话!”王佩眉头紧锁。
“因为从小到大,姑姑一直企图控制我!”王向依冉终于按耐不住压抑内心深处的想法,一吐为快。
“我控制你?”
“你真的觉得我全然不知,你给我吃的什么药吗?”
“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吃吗?”王佩不忍王向依冉的逼问,爆发出来。
“这话姑姑是怎么讲出口来的?”王向依冉张大嘴巴。
“这些年,我为你,为这个家所付出的一切,你难道一点一滴也没有看到吗?”
“这就是你可以用药控制我的借口吗?”
“那不是我想的,也不是我可以控制得了的……”王佩突然被击溃,没有可以说服别人的理由,因为自己都不相信。
“你就是想要完全控制我,才好达到最终的目的,独吞整个王氏!”王向依冉一字一字念得有力,带着心底许久的怨愤。
哈哈哈……王佩仰天大笑,“终于把话讲出来了,憋了多久了?一定快疯了吧!”
“那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王向依冉不甘示弱。
“你知道,你爸爸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现在想用我爸来压我吗?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你随意摆布的玩偶了!”
“他出了车祸,可那并不是一场意外!”
“又要编造什么故事出来,我还会听吗?”
“在出事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王氏的财政已经出现了危机,那时药业又竞争激烈,有人送上橄榄枝,本以为找到了机遇,能够扭转乾坤,没有多久对方就开出了价码!”
“什么?”
“Painless!”
“Painless怎么可能和我爸有关系?”
“你知道Painless?”
“在医学院,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有人甚至将研制者成为偶像!”
“这么伟大,所以要牺牲那么多人来成全!”
“那就应该是我爸?”
“他一再拒绝,可他们要利用王氏,一边研究Painles,一边继续占领优势市场,为以后做准备。”
“我爸不会同流合污的对不对?”
“结果,就是你看到的!”
“警察不管吗?”
“能想到的都做了,他们早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接着用已经千疮百孔的王氏威胁我,我没做过生意,什么也不懂,我曾经也是有爸爸妈妈疼,哥哥爱,我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害怕,我想哭,没有人教我,没有人帮我……”王佩垂下头。
王向依冉真真切切听到王佩所承受的苦痛,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向自己吐露过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