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爷一向不近女色,没想到是专情这一位姑娘。”
“这叫什么?这就叫铁树开花。”
“听说准王妃心慈好善,与王爷情意绵长,咱王府以后必定蒸蒸日上。”
……
偌大的王府处处挂着红绸,四周贴满耀眼的囍字,杯盏相接,丝竹长鸣,声声入耳。
她万念俱灰,从卧榻上艰难起身,带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和身下黏腻的红,独自来到后院的池塘,悄无声息地走了下去。
再睁眼,她躺在了熟悉的药堂中,她面色苍白如纸,吃力地起身掀开竹帘,气若游丝地呼唤:“师父,是你救了我吗?”
“五日后你便要回京,怎还上树掏鸟窝给自己摔晕了?如此不稳重!”责备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要不是为师医术精湛,你何日才能启程与家人团聚?”
爬树掏鸟窝?这分明是自己十七岁时在药堂做的调皮事。
她喜极而泣,她重生了。
……
“小姐,小姐!出事了!”婢女的叫喊声打断了往昔的回忆,“少爷的朋友出事了!老爷叫众人去前厅议事!”
前世今日,她与肖逸之在床榻上被发现,成为她悲剧人生的开端;如今,她成功避免了这一切。
她淡定起身,跟随侍女往前厅走去。
此时狂风骤雨已然停歇,廊上的积水却沾湿了她的鞋袜,透心的凉令她眉头一皱,只得提起裙裾,继续跟随侍女往前走去。
她来到前厅,环顾四周,厅内气氛压抑,众人杜口吞声,莫有感言。
祝老爷面色凝重,祝沐珩眉头紧锁,祝思雨在一旁抬眼打量众人,仿佛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愁些什么。
先前被困厢房的肖逸之已经衣冠齐整地坐在了客椅之上。
她不愿成为话题的中心,遂抿唇不语,只轻抚衣袂,坐在了靠门边的位置,等待着有人开口。
肖逸之见她姗姗来迟,主动站起身来向祝老爷拜谢道:“本王今日中药,幸得祝大小姐救助。”
祝颜羽赶忙开口笑着回答:“谈何救助?我只是将王爷扶进厢房安置,随后便离开,并未做什么大事,王爷不必多谢。”
祝老爷思考了一番才开口:“王爷今日来祝府作客,府内出现此事,实属草民之罪责,请王爷开恩。”
肖逸之凛若冰霜,回应道:“祝老爷不必自责,本王在朝堂树敌众多,此事虽发生在祝府,但并没有证据指明是祝府之人所为。
且祝府上下并未趁机伤害本王,说不定是有人想离间我与祝府的关系。如今我安然无恙,却将祝小姐牵连进来,本王愿娶祝小姐为妃,以保小姐清白。”
祝老爷瞠目结舌:王爷不仅不怪罪祝家,还愿娶阿羽为妃?
祝颜羽警铃大作,她走到祝老爷和肖逸之面前,盈盈一拜:“王爷多虑了,我只是扶王爷进房,随后便离开,并未有逾越之举,下人都可作证。祝家从商,与王府门不当户不对,请王爷不要如此折煞我们。”
肖逸之淡定抚摸着自己的扳指,俊美淡然的面容未有丝毫变化,对祝老爷和祝沐珩行礼后微带冷峭道:“本王会尽快遣人下聘书,劳烦岳丈大人着手准备!”
祝颜羽心中纳闷,什么下聘书?什么岳丈大人?她精心布局,早已从各个方面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今日怎可能让肖逸之得逞?
她当即大声回绝道:“万万不可!”
肖逸之对她的抗议充耳不闻,不容拒绝地说:“我这就连夜向皇上请旨,请祝府等我消息。”
不等祝老爷和祝沐珩回话,肖逸之便要带着侍卫离开。
千钧一发之际,祝颜羽一个箭步挡在了肖逸之身前,此时她已将思路理清,决意不能让肖逸之带着强娶自己的计划走出祝府。
祝颜羽手心向上,朝客椅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泰然自若地向肖逸之说道:“王爷且慢,还请回座听民女一言。”
此时肖逸之与祝颜羽近在咫尺,无法对她的行动视而不见,只得回身坐下。
祝颜羽朝肖逸之敛衽一礼道:“王爷此次光临,却在府内中药,实属祝家失职;王爷不予计较,还愿迎我一介平民之女进门,本是我祝府的荣耀。”
她抬起头,有理有据地解释:“但京城众人皆知,我们一家刚搬来此处不久,我与王爷并无其他交集,此乃第一次见面。于情,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匆忙定下亲事,外界定会产生流言蜚语,污了王爷名声;于理,王爷身居高位,结亲之事也应谨慎,以免招来忌惮。”
肖逸之面色冷如寒霜,对她不依不饶:“本王行事一向不须忌惮他人,只要祝府没有异议,你们便不需操心其他。”
祝颜羽闻言,得知今日讲理定是行不通,遂心生一计。
霎时间,她的眸中翻涌出层层泪花,祝老爷和祝沐珩一时不知所措,肖逸之则是蹙眉问道:“祝小姐这是作甚?”
只见祝颜羽挥手摘下发簪抵住自己的喉咙,众人皆上前一步想阻止。
“别过来!”祝颜羽泫然道,“我知王爷高高在上,祝家无力改变王爷的决定,但女子应恪守礼法,视贞洁如命,今日我若从了王爷,往后余生我便要背负着不守妇道的骂名,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父兄妹妹也定会因为我抬不起头!王爷若执意如此,那我今日愿一死,也要留住自己的清白!”
颤动的双手让发簪的尖端将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划出一道口子,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
肖逸之一个闪身上前,夺下她手中的尖锐发簪。
祝颜羽扑倒在地,祝家父子赶紧上前将她扶起,祝老爷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