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他胳膊
“来,告诉我这两个东西该怎么弄,五十颗珠子和一点血而已,我觉得我可以。”
越的紫眸里闪过深深笑意
“行啊,我带你去,先去打鬼气凝珠。”
原来这鬼气凝珠是打出来的?无忧一蹦一跳跟上去
“我们去哪里打?一个时辰够不够?打完了还能去吃个午膳。你怎么不说话啊?问你呢……”
三个时辰后,无忧知道越为什么不回答她了,她看着一地的黑色粉末,再看看瓶子里的半颗鬼气凝珠,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
“你是说,我们杀了三个时辰,才凝出这半颗珠子?”
越摇头
“不是我们,是我。”
无忧扁嘴
“哎呀,不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好不好,我的意思是,这凝珠这么难得?得什么时候才能收集五十颗啊!”
她仰天长叹,一头秀发毫无形象地在脑后晃荡,越原本收起的镰刀又拿了出来
“继续?”
无忧站直身子摇头,他们才认识几天,人家帮她的忙,她哪来的脸让人家一直干活
“不要不要,你昨天才刚鬼气枯竭,别那么拼命啊,这事儿本来跟你也没什么关系,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等我回去了想办法给你弄来。”
越听到她的客套话,心里涌起烦躁,他甩手将镰刀收起,径直朝外走。无忧小跑跟在他后头
“哎,你怎么啦?是不是砍累了?又不说话了,这林子里好黑,还有怪物,你不说话要吓死人啦。你等等,别走这么快啊……”
二人来到前一晚休息的地方,越一翻身上了树径自休息,无忧看了看他身边的树杈子,还算茂密
“越,能不能给我砍些树枝扔下来?我铺个床,睡床上会舒服点,你要一起吗?”
越闻言险些从树上掉下来,他摸了摸炸红的耳朵,那句娇俏的“要一起吗?”还犹自回荡在耳边,他破防吼道
“不要!”
无忧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心道,这家伙又抽什么风,不要就不要咯,还省得我搭两个床,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累坏了,她正想着要不自己去爬树弄点儿枝叶算了。“哗啦”一声,一大堆软枝树叶从天而降。她抬头,越正收回镰刀,看也不看她。无忧抿嘴笑,就知道这人刀子嘴豆腐心。
二人在鬼哭林里一待就是两个月,白日里二人深入林中,把游荡在黑暗深处的鬼物屠杀一遍,夜晚越上树休息,无忧大字躺在自己铺好的树叶垫子上充当诱饵,让白色火焰继续收获。就在无忧吃野鸡野兔烤鱼快要吃得哭出来时,五十颗鬼气凝珠总算收集成功。
到了最后几天,越越来越沉默,出手也越来越狠辣。无忧以为他不耐烦,说话做事都顺着他,活像个小狗腿子。等他们离开的时候,鬼哭林已经听不到什么鬼哭声,就连晚上也安静得吓人,剩下的鬼物们也不知是被这骇人的屠戮吓坏了不敢出来,还是新的鬼物补充不足,林子真的空了。
无忧看着自己睡了两个月的“床”,一开始是简陋的树枝树叶,后来她慢慢琢磨着用树干和木块搭了一张小床,睡了这么久,竟还有些舍不得。
越回了一趟家,又给容夫人送了一次草药,才带着无忧往家后方的深山里飞去。无忧以为又要见到什么神奇的山洞机关,谁知他们最后停在了一个小土堆旁。土堆上还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写了一些鬼族文字。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看着好像坟墓。”
无忧拉拉他袖子,越召唤出镰刀,刀刃在右臂上划出一个十字小口,鲜红色的血涌出,滴在了那个土堆上。无忧倒抽一口凉气,在自己身上翻了翻,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扯下一片布要给他止血。越推开她,无忧以为他嫌弃,顿时急了
“我这不脏,再怎么也比你一直流血强啊。”
越眉头也没皱一下,似乎他划开的不是自己的手臂
“现在包上了,等一下还要重新割,麻烦。”
那土堆吸了血,从中间裂开,里头不是恐怖的尸体,竟然是一块长方形的黑色物体,非金非玉,不知道是什么材质。越走过去,将那块东西拿出来,手放在上头让血滴上去。那东西像是活了一样颤动着,吸吮着,颜色开始从黑转红。无忧看得出神,忽听越对她说
“手伸出来。”
她傻乎乎伸出了左手
“另一只。”
她又换成右手,越抓住她的手,白影闪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右臂同样的地方出现了同样的伤口,血流出,越将那块黑色的东西放在底下接着。无忧终于反应过来,感受到手臂上的剧痛,看到那黑东西在吸血,她挣扎起来
“哇!痛痛痛,你干嘛啊,招呼都不打一下,这什么东西啊,吓人得很,痛死了我的手,快放开我要包扎。”
越的手指像是铁钳,让她动惮不得,大约滴了几十滴血才放开她。无忧“嘶哈嘶哈”抽着凉气,两泡眼泪要流不流给自己包好了伤口。越看到她手臂上的伤口,不知为何心情不错,难得耐心了一次,他揭开包扎的布条,伸手拂过那伤口,一层黑色雾气像是透明的柔软护盾包在了伤口上,伤口不再出血,看上去也没有结痂。
“这段时间日日都需放血,这样就不用每日重新割开了。”
“为什么!”
无忧惨叫,她还以为放完了就好了呢。
“你还想不想知道答案,想不想回去?”
“想……”
她大概也猜到了越是要取那什么鬼木新芽,她是为了自己流血,他可是陪着她流血,再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