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逗留在司鼓身边,就算她不理会自己,他也可以不断寻找有趣的话题。
或者,他可以唱首歌。
想到司鼓对自己歌声的喜爱,琼恩的脚步变得轻盈,心情也明朗许多。但对旦度,他就没什么好态度了。
旦度这个搅局的混蛋。
琼恩看向旦度,这只闻到肉味的老鬣狗,此时正在用着自己最快的速度走来。
“哈……”
笑声从嘴角溢出,琼恩慢慢减速,故意拿出之前被司鼓拒绝的‘赔礼’。
他单手打开首饰盒,露出里面璀璨夺目的珍珠,同时扭头面向旦度,露出异常灿烂的笑容。
在确定对方看清楚后,琼恩便大步离开宴会。
徒留旦度一人愣在原地,心中诧异——
疯子。
疯子!!!
旦度确实戴着遮住眼睛的布条,但为了方便行动,他特意让人在上面做过手脚。
从中间看,一片漆黑无法视物,但两边的黑布却很薄,能使佩戴者看清周遭的情况,而琼恩狡猾地发现了这一点。
因此,他故意让旦度看清了自己手中的物品。
……居然是珍珠。
旦度突然开始想念自己的拐杖,他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心跳也不正常,不清楚自己是否还要接触四十四。
而司鼓,一早便发现了这个举止古怪的白发老人。
旦度想要靠近自己,光是这一点,就能看出他的地位要比其他人要卓越。
在宴会正式开始前,旦度便开始谋划,想要得到四十四的认可。
正因如此,他才让所有人都蒙上眼睛。这样既可以对抗祸种的能力,又可以表现自己的诚意。
不直视、不忤逆、不言语。
他们一心将四十四当成高一等的生物,取悦她,说服她加入旦度背后的势力——
‘权益社’。
他们的任务需要祸种的加入,而妮芙拒绝了他们,因为她的要价过高。
如果分成,妮芙要占八成。
怎么可能!
旦度气得头疼,那场交易便不了了之。
而现在,新的祸种就在眼前,旦度想靠近司鼓,却又开始犹豫,因为琼恩的态度。
作为U国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送珍珠的含义,他到底在想什么?
脑中闪过琼恩的笑容,旦度尴尬的站在原地,而司鼓则开始打量四周,等待自己的目标出现。
没人盯着自己看,她乐得自在。
可是,旦度还是依靠多年来的经验,成功克服心中如同乱麻的思绪,直直地走到司鼓面前。
老人留着小胡子,优雅地微微屈身,声音醇厚:“您的光临使这场宴会变得圆满。欢迎您,大人。”
他抹去了‘四十四’这个称谓,敏锐的察觉到面前的人的情绪,当即便更改了自己的策略。
黑布下,一双深沉且精明的眼睛悄悄眯起,旦度在心中想到:
这是一个想当人的‘祸种’。
旦度很大胆,尤其是在上年纪后,做事更加肆无忌惮。
他完全是在直白地试探司鼓,甚至加以揣测,把‘邀请四十四’当成一个商业难题应对。
旦度开口,刚想说什么,脑中猛地出现刺痛感,绵长而诡异。
他想痛呼,怀疑自己的身体不适,却听到面前的四十四的声音。
她说:“只是在剔除一些多余的‘气息’,不用在意。”
不要在意?
这种疼痛怎么可能不在意。
因为视野受限,旦度看不见祸种,只能咬牙忍耐,话语强硬:“您这是什么意思,大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嘈杂,他一过去,司鼓就仿佛在面对一群土拨鼠。
而且还是狂欢的土拨鼠。
健康、权力、利益、青春……旦度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贪婪使他的‘声音’异常醒目。
司鼓只能亲自出手,让旦度变得安静些。
气氛变得僵硬,直到一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走来,她笑吟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旦度,你这个蠢货。”
姗姗来迟的女主人来到两人中间,语调愉悦:“你的大人的意思是,要你收起不得体的小心思。”
妮芙今夜的打扮依旧优雅迷人。她的笑容自信且温柔,贴身的黑色长裙,柔顺的金发低盘在脑后,唯美慵懒。
搭配上精致的花朵点缀,让她看起来平易近人。
妮芙面对着司鼓,眼中的笑意慢慢加深。而对待多余的人,她只说了一句话:
“旦度,不要打扰我的客人。”
隐隐的怒气,旦度惹恼了她们。而他如果还惜命,最好立刻离开。
情况很糟糕。
旦度从疼痛中抽出精力,倒吸冷气,眼前的黑布都被汗水浸湿,身体不断颤抖。
他强撑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回答道:“好吧好吧,妮芙……是你的客人,你的。”
其实,四十四的表现完全符合旦度对‘祸种’的看法。和妮芙、琼恩一样,他们是怪物。
傲慢自大、无礼强势。
和妮芙、琼恩一样,他们就是一群未开化的野兽,有着特殊能力的怪物。
发生这种事情,旦度也不愿多留,逃跑似的离开宴会。
不再是看杂志封面,真人就在眼前。
司鼓学着其他人的动作,向这位危险而动人的夫人问候道:“谢谢你邀请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