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中纸箱摇摇欲坠,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邪风,厚重的单元门砰的一声关上,他被那股力道击的连连后退,手中纸箱子因脱力而下滑。
眼见就要掉入脏兮兮的雨水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托住。
工人感激的看向来人,见他打扮讲究容貌出众只觉得冒犯:“哎呦谢谢您了,别弄脏了您的衣服。”
来人是位身量清癯的青年,他穿着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布料柔软舒适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布满青筋的手很热心的抵着门,感应灯亮起橘黄色的光,他面容白皙,鼻梁和下颚的线条显得更加清晰,工人对他说了什么,锋利的眉宇舒展开,连带着阴沉空气中都多了几分明媚鲜活。
是盛慕扬。
他俩居然住同一个小区!
一人一系统的目光全部被攫获,系统:“你说他尊嘟假嘟。”
哪有人会这么完美的。
盛家老两口中年得幼子,将他看的如眼珠子般宝贵,万事都是顶好的。他生于罗马,却自由恣意,能不痛不痒拿几千万出来当作项目资金,也能一掷千金纵情声色,无论生长成什么样子,盛家都会是他最好的保护伞。
只可惜,人家生的根正苗红,纵然也不落俗套对女主产生过暧昧不明的好感,但他行事磊落,是高敏感人格,富有同理心又正直,意识到女主是哥哥的女人后便就此止步,再无出格举动,虽不是男二,可的确是两位主角之间的神助攻。
雨水涟涟,水珠顺着透明玻璃噼里啪啦的往下淌,纪雪宁的目光被雨丝勾着从他挺括的肩膀流连到精窄的腰间,游离须臾,她啧了一声。
“金尊玉贵养大的,就是诱人。”
南法大,一食堂,十二点左右正是最忙的时候,偏偏食堂正门还被封了不允许进出,只留了个小偏门。
可食堂内仍旧人满为患,一是因为这里头有剧组拍戏,听说还有这几天挂在热搜上的纪雪宁,众人打着看热闹的心思从偏门挤了进来,势要吃到第一手瓜。
二呢,则是因为司法学院的盛慕扬破天荒来食堂吃饭了。
小公子长得唇红齿白,眉如远山,目若点漆,身姿如挺拔的竹,他眼睫又黑又长,上下扑籁之际如展翅的蝶,同人谈笑风生时适时弯起,给人随性又好接近的假象。
漂亮的女孩子捧着手机上前:“学长你好,我是去年跟您一起参加理律杯的司佳雪,也是您辩队的小师妹,一直想加您一个联系方式。”
可他退组退群飞快干脆利落,她发出去的好友请求石沉大海。
周围朋友开始起哄,又被食堂内的人浪压下去。
一片聒噪里,盛慕扬嘴角牵起礼貌的笑,掏出了手机:“我记得你,口才不错。”
身侧响起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哧,不偏不倚飘进盛慕扬的耳朵里,他偏了偏脸,绀青色眼眸对上了满脸揶揄的纪雪宁,两人目光相汇,纪雪宁用贝齿咬着虾,不加收敛地同他打招呼。
她弯着眉眼,笑容明亮,葡萄似的眼睛藏着清泠泠的水色,眼睫卷起弧度时,那抹水色仿佛要溢出来。
盛慕扬呼吸静了一瞬,几秒后,云淡风轻的跟她打招呼。
“姐姐。”
数道探究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纪雪宁身上,但很快变成了惊艳赞叹。
不少人认出了纪雪宁。
“啊!你你你!”胡乐指着纪雪宁,激动的跳起来,你你了半晌,红着脸憋出来铿锵有力的一句,“明星!”
其他人:…
投过来的视线更加密匝了。
纪雪宁咽下食物,风情万种的撩了下头发,随意的穿衣风格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像是生活在异次元,纪雪宁跟精雕细琢的洋娃娃似的,有种不真切的美感。
“嗨。”
今天是纪雪宁的杀青戏,以往只要是有分量的角色,剧组都会送一束鲜花庆祝顺利杀青,可纪雪宁黑料满天飞,正处在舆论中心,愣是被晾在边角许久都没人搭理。
她像是朵发霉的蘑菇,没人愿意沾她的晦气。
一道俏丽的身影在身边的折叠椅上坐下,她是这部戏的女主刘昀昀,两人是娱乐圈可圈可点的塑料姐妹花。
纪雪宁闭着眼躺在折叠椅上,听着耳边刘昀昀在那逼逼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我早就跟你说过,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这样的跟人家做情妇都不够格,现在被踹开还要扣屎盆子给你,这么多年你瞧瞧你从他身上捞到了什么。”
纪雪宁装死大法炉火纯青,任她如何幸灾乐祸硬是不吭声。
刘昀昀自己逼逼了会没得到回应就消停了,不过几秒钟后她用一种神秘又施舍的神色说:“不过你还算幸运,前段时间星宁娱乐总裁曾经私底下跟我提起过你,他对你很感兴趣,不介意你跟过盛清玄,只要你跟了他,星宁一姐就是你。”
刘昀昀这些日子傍上了某珠宝亚太地区总裁,身价水涨船高,纪雪宁对她态度甚至称的上殷勤了,是以刘昀昀以一种瞧不起人的姿态指使她时,纪雪宁也是笑脸相迎。
谁让她是个爱慕虚荣的小绿茶呢。
可星宁总裁是什么人?
手底下玩残了多少小明星,害的人抑郁症退圈还要赔偿几百万违约金,负债累累家破人亡人生尽毁,妈的,纪雪宁都要自叹不如,尊称他为一句小畜生。
他不是对她感兴趣,他是平等的对每个漂亮姑娘都感兴趣。
换做之前纪雪宁一定发挥绿茶本性委婉拒绝还要感恩戴德,维护好两人之间的塑料闺蜜情。
纪雪宁冷不丁的睁开眼,面露纠结:“不好吧。”
刘昀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