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上也没有铐子只是褪了他的官袍。
孙伦立马小跑过来,双手抓着铁栏,谄媚道:“裴仆射,你看……我我什么都交代完了,不如……”
“孙中丞,还没完呢,你的事圣上已经知道了,事到如今,某说了也不算。”裴无端摊摊手,无奈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军械啊!”他自知辩解不清,眼泪都急出来了。
“你不知情,不代表那位也不知情啊。”裴无端摇摇头,感慨道:“孙中丞这是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啊?”
孙伦眼睛滴溜地转着,在着思考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后又猛地抓紧铁栏,惊道:“袁忠!他要在上元节弹劾太子!这是他为太子作的局!”
一个军械案,还将当朝太子给牵扯进来了。
裴无端一听,不着调的样子立马变得严肃,“你说什么?”
“仆射!”
这时,常周急匆匆地跑来,附耳道:“他趁着人流溜走了。”
“派人跟着吗?”
“逢源和军师去了,他们会沿途留下标记。”
裴无端瞥了一眼孙伦,转头对常周道:“让他将刚才的话交代清楚。”说罢,便抽身离去。
“是!”常周毫不犹豫答。
不是,要让孙伦交代什么?
常周后知后觉,可裴无端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孙伦。
孙伦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应观一行人的马车被堵在了城门口,许是上元将近的缘故,地方上的官员陆续进京,城门的排查愈发严格了些。
已经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应昭昭实在是有些无聊,掀开帘子掏出脑袋看了看,下一个就到自己了,心中顿时豁然,将脑袋收回来催嚷着阿耶递名刺。
“阿爷!快快快!”
应观才反应过来,无可奈何笑笑后便出去递交名刺。城门的将士很快就登记完了信息,给他们放了行。
随着车轱辘缓缓的滚动,马车终于驶进了城门。应昭昭心中欢喜,又掀开帘子观察着一旁的景色。金黄的夕阳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余辉撒在屋顶上,影子躲在屋檐下偷看黄昏褪下红装,街坊上的人影稀稀拉拉,朝着各自的家中行去。
行至安邑坊附近,马车停住了,正当众人疑虑时,车夫回禀道:“郎君,温家来人请三娘子一叙。”
温家?温采采?
应昭昭怀着疑惑俯身下了马车,脚凳旁站着一个十分面生仆从,显然不是温采采遣人来寻她。
那仆从行了一礼后自报家门:“我家二郎请娘子一叙。”
他的话不仅是应昭昭听的一清二楚,马车内的三人将耳朵附在马车内侧也是听得一字不落。
“二郎?阿爷,谁啊?”应映宗小声问道。
“就十年前那个将昭昭从湖中救上来的小郎君。”应观答。
两兄弟又将记忆倒回到十年前,好像确实听母亲提过一嘴,说是要去登门拜谢温家对昭昭的救命之恩,后来因为身体原因一再搁置。这样想来,昭昭同他缘分不浅啊。
他俩似是想到一处去了,相视而笑。
“这……天色已晚……”
应探看听着这意思是要拒绝,那可不行!昭昭的幸福,我来守护!
“昭昭你去吧,祖母那边次兄替你应付着。”应探看憋着笑放下帘子,催促车夫赶车。
应昭昭眼看着车夫将脚凳放回马车上,一旁的仆从又示意自己向安邑坊内走去。
罢了罢了,也就趁着今日同温浦阳说清楚吧。在心中打定主意后,应昭昭朝着仆从示意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昏钟将近的缘故,安邑坊道上了无人烟,户户都紧闭着门窗。
越往坊深处走,应昭昭越觉得不对劲:温浦阳闲来无事来安邑坊作甚?且他为何知道自己会从启夏门入城?
风在狭窄的坊道中拥挤着刮过,从斗篷的缝隙处刺入应昭昭的肌肤,“走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你家郎君?”应昭昭将白色大氅拢了拢,问。
仆从深埋着头,“就在前方不远处。”
应昭昭观察前方似是安邑坊的小坊街,便半信半疑继续向前走去。
那仆从却在原地停住了脚,他缓缓抬起头,盯着应昭昭的背影,右手从旁边的竹竿堆中抽出一杆长枪。
应昭昭忽地感觉脊背发凉,似是有危险在向自己逼近,她扭头迅速查看了一眼身后的情况。果不其然。
但他为什么要杀自己?应昭昭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那人见应昭昭逃跑,喊道:“袁娘子,今日你是逃不掉了。”
袁娘子?他要杀的女子不是自己。可自己不会武功,周围又没有人,怎么办?难不成今日就要替别人交代在这了?
突然,应昭昭发现对面有一条漆黑的窄巷,巷口横着半人高的草垛。
只能赌一把了。
心中下定决心,她直直向窄巷跑去,双手撑着草垛打了一个空翻,素色的裙摆如同泼在半空中的米浆,斗篷的帽斗自然的盖在了她的头上。
双脚落地后她向后踉跄了两步,背部抵到了什么东西。应昭昭心中一紧,藏在斗篷下的手悄悄拔出了袖中的匕首。
“收好。”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是察觉到我手中的匕首了吗?可我分明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应昭昭不可置信地抬头想要看清他的脸,还没来得及一只大手便覆上了她的眼睛,紧接着腰间一紧,那人搂着她将她整个人都转了过去。
也许是长枪被挡开了,一声沉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