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霍卿荣的手,讪笑道:“阿荣,这一路奔波定是辛苦了,我叫厨房做了很多你爱吃的庆祝你归家,晚上你可要多尝尝。”
霍卿荣抽出自己的手,抽空用眼神制止了还在偷笑的芷兰,突然厉声喝道:“姐姐当真是要庆祝我归家?还是要庆祝我死在山匪刀下?”
霍清浅顿时瞪大了眼睛:“阿荣何苦这么想我。近年本就多匪患,我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左右山匪?”
“哼,”霍卿荣冷哼一声:“你既然这么拎不清,便在这里好好想想,想清楚再回府。”
霍清浅听她这么说,一脸委屈的看了一眼霍瞻,带着哭腔说到:“父亲......”
霍瞻却好似没有看见,转身略过了她,径直上了马车。
芷兰也扶着霍卿荣上了一俩马车。
一行侍女侍卫继而跟着两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往霍府去,只剩霍清浅一人在周遭百姓异样的眼光中独留原地。
“主子,你和清浅姐姐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芷兰收回探出窗外看霍清浅的头,满脸茫然的看着完全不似刚才在下面凶神恶煞的霍卿荣:“好多百姓在议论呢,留清浅姐姐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霍卿荣斜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方才在下面,笑什么呢?”
芷兰一听主子这是要秋后算账,立马正襟危坐:“没笑什么呀。”
但是一想到自家十天半个月憋不出一个好笑脸的主子今日笑得和怀春少女一样还是忍不住好奇,小心翼翼问道:“主子,今日那个律公子是什么来头啊,你怎么对他那么,客气啊?”
\"回京前我让你记的东西都忘了吗?\"霍卿荣故作疑惑的问起芷兰:“律子政这个名字不是特地给你圈出来了?”
芷兰一愣,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律子政啊,律子政,这个律子政...他是谁呢?啊!”
她突然一拍脑袋:“太子!我想起来了,那个律子政就是太子啊。这个律国太子居然长得比传闻中还要漂亮啊。”
霍卿荣将胳膊支在小茶几上撑着脸,歪头看向芷兰:“漂亮?你就只觉得他漂亮吗?”
芷兰突然谄媚起来,一把抱住霍卿荣的胳臂:“主子,那当然还是您最漂亮啦,全中洲,谁能有您好看。”
“芷兰,你如今身在晋京,天子脚下,人人心有城府,不能如在庐州那般自在,今日的戏只是为了让旁人知晓霍清浅在霍家不受重视,为过几日清浅离府做打算,家中大小事宜往后便要都交给你,你知道的,我一向赏罚分明。”霍卿荣无奈叹气,只好语重心长教导着。
芷兰虽心下明白,但是也难免恐慌,小声嗫嚅着:“不是还有主子你吗?”
“芷兰,你知道我要忙什么”霍卿荣拍拍她的头安慰道:“清浅这几日还在,她会教你的,我先给你几日让你在京城玩够,过后,你便好好掂量着吧。”
芷兰不情不愿应了一声,想起山间那惨烈的血腥场面,不由关心起那群山匪的下场:“主子,那群山匪怎么处理的啊?”
霍卿荣漫不经心回了一句:“罪有应得,该如何处理如何处理。”
“可是,不是因为我们,他们才会被抓吗?”芷兰还是于心不忍,想到是自己引诱的那群山匪,只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不是自己,他们或许不会被官府抓。
霍卿荣看出芷兰的忧虑,想起她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年纪,于是安慰道:“他们烧杀抢掠的时候可不想着会有怎样的后果,不是所有山匪都是好人。”
芷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这时马车外侍女出声:“大小姐,到了。”
霍卿荣最后轻轻拍了一下芷兰的头:“走吧,到霍府了。”
下车之后,霍瞻信步走来,颇为自得得指着霍府说到:“卿荣,许久不曾回来,瞧瞧如今的霍府如何,你的思前居也叫人重新修缮了,舟车劳顿,先去歇息,晚上来前厅用膳。”
“自然,父亲。”说完霍卿荣便径自抬脚走进了霍府,芷兰跟在后面,路过霍瞻行了个礼便匆匆跟上了霍卿荣。
弯弯绕绕走过几重回廊,侍女领着霍卿荣进了一处僻静清幽的小院。
进去居然别有洞天,进门便是满园的牡丹花团锦簇,绕过一座小型假山能见到一座精致的四角凉亭,四面围着明黄色的纱幔,霍卿荣在这里停下了脚步,盯着凉亭看了许久。
芷兰适时制止了想要出声的带路侍女,良久霍卿荣回神:“回你们院子吧,往后不必多来,芷兰,你随意转转,我去歇息,等清浅回来叫我。”
“哎?可是...”带路侍女一脸疑惑。
芷兰一把挽住她的手腕,目送霍卿荣走远,笑嘻嘻的从袖子里摸出一片金叶子塞到带路侍女的手里:“姐姐,我第一次回来,您带我在府里转转熟悉熟悉吧。”
“自然自然。”
虽说都是第一次来,霍卿荣却熟门熟路,直接找到了她的闺房。
闻到熟悉的苏合香,终于放松了,环顾一圈屋中陈设,最后躺到了榻上,许是真的舟车劳顿,不久便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