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处一室就让医生倍感压力,他敬佩这个生命力顽强的男人,很想给Michael一个痛快,而不是让Michael在疼痛里受尽屈辱。
就在他楞楞出神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腿被人轻轻拍了拍。
医生诧异地看去,发现竟是Michael拿手轻轻拍着他的腿,仿佛是在安慰他。
“动手吧,不要有什么顾虑。”Michael对着医生点了点头鼓励道,“你快一点做完,趁着k回来折磨我之前,我还能有功夫多睡一会儿。”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谈论第三个人,虽然他苍白的嘴唇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脸上的肌肉也轻微抽搐,但眼神里没有一点恐惧。
明媚的阳光洒在Michael的脸上,他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着,感受着许久没有见过的阳光。
这一刻时间仿佛也凝固,覆满Michael全身的血液像是为这具健美的雕塑涂上了一层油彩。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Michael的冰冷的身子渐渐暖了起来,他从没有像今天一样热爱阳光,仿佛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就连身上的伤痛似乎也不那么令人难以忍受了。
或许小时候在西西里的葡萄园里,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但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西西里、葡萄园、父亲母亲、安妮,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太远太远。
Michael的右手摩挲着那枚戒指,钻石不平整的切面刺痛着Michael掌心的伤口,可他一刻也舍不得放下这戒指,握紧了戒指,就像握紧了爱人的手。
“开始吧医生,我准备好了。”Michael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阳光的温度的空气,缓缓躺了下来。
医生小心地用蘸了酒精的毛巾擦去Michael腹部伤口周围的血迹,他身上的血实在太厚,有不少已经凝固,医生不得不换了好几块毛巾才彻底完成清洗和消毒。
Michael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每一次酒精洗刷去鲜血便会露出下面的伤口,这让Michael感到灼烧般的痛感。
“我要开始缝合,你的伤口太长了,又太靠近内脏,整个过程会很痛,但千万不要动,”医生小声叮嘱。
腹部本就是人身上最脆弱敏感的位置之一,更何况在不打麻药和止痛剂的情况下,肾上腺素让Michael在整个过程里无比清醒,这痛苦甚至比切腹自尽更强烈了几百倍。
医生曾见过一些腹部缝合的囚犯因为没有麻醉被活活疼死的,即便Michael身上的伤口和满地的血迹已经证明了他异于常人的坚强,但医生仍然不认为Michael能忍受这样的疼痛。
他不知道的是,Michael早先还被莱斯特注射了药剂,身体对疼痛的感知力比平时高出百倍。
Michael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他随手捡起医生方才为他擦拭血迹的毛巾咬在嘴里,然后点头示意医生继续。
伤口长时间暴露在肮脏的囚室内,已经有一些感染,医生不得不先用烧红的手术刀一点点在伤口的边缘轻触消毒。
他每轻轻地一点,Michael身子便会微微地抖一抖,这灼热的刺痛下,就连Michael的内脏都肉眼可见地颤动起来。
又用酒精清洗了一遍,医生才取出钩针在火上烧熟,一点点刺进了伤口末端的皮肤。
这道伤口太大了,如果只是缝合皮肤,Michael有力的腹肌会轻松地绷断针线,所以医生不得不刺穿腹部的肌肉。
疼痛让Michael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但紧绷的肌肉却让医生的缝合更加艰难,也让痛苦更加强烈。
Michael的牙齿咬紧毛巾,发出沉闷的“咯咯”声,他的手在血水里不安地滑动着。
即便感觉身体都快被刺穿,Michael依然记得医生的话,冷汗爬满了额头,但Michael却努力保持着身体的稳定,他强忍着蜷缩起身子躲避针头的冲动,鼻腔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时间在疼痛的拉扯里似乎变得更慢了,伤口的缝合才到一半,Michael的胸口已经开始抽搐,他几乎要坚持不住。
每当忍不住要扭动身体的时候,Michael便紧紧攥住手里的戒指,任由戒指磨痛他的掌心,这让他一次次从崩溃的边缘重获力量。
嘴里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咬烂掉落,当医生缝完最后一针长出一口气的时候,Michael的嘴里已满是血沫。
他在忍受炼狱般的痛苦时咬烂了自己的舌尖,鲜血从嘴里、从鼻腔里狂涌出来。
“结束了吧。”Michael张嘴吐出血沫,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挤出来。
医生怔怔地看着Michael,半晌说不出话来,整个过程超乎他想象的顺利,Michael竟真的在巨大的疼痛下一动也没动。
“伤口缝合好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触碰。”医生下意识地叮嘱,但随即闭上了嘴,他这才想起来,眼前的人是个囚徒,甚至不用等到明天,今天晚上k就会再次来折磨他。
似乎是看穿了医生的想法,Michael竟笑了笑,尽管那笑容里藏着无法化解的痛苦,“多谢你医生,你可以离开了,我要休息一会儿,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
傍晚的时候,k返回了囚室,他的手臂受了伤,身旁的手下也少了几个。
Michael的失踪使k所在的帮会遭到了疯狂的报复。
k低估了Michael在家族中的威信,也低估了纽约黑手党的实力,即便Michael失踪多日,但他的家族中没有人试图夺取权力,反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