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生的角度,还以为她在撒娇,蓦地心跳加速,立刻松开手,一阵潮红爬上耳根。
手被攥得泛白,阮轻浣蹙眉,心知不能耽搁了,于是想要带上他离开。
可谭生却站在原地,为难道:“我是献祭给海王大人的祭品,我不能走。”
“……谭生,我想你应该明白的。”阮轻浣回头,平静道,“真正的神明,怜悯众生,怎会舍得祭祀苍生黎明以换取相护?”
“可是……”谭生迟疑,脑中立刻浮现出家人,村民们对他说的话,赋予他的使命。
可又想起同伴被蛊虫啃食时痛不欲生的悲况,谭生再次犹豫不决。
阮轻浣无奈,感叹不愧是有着千百年祭祀活人文化的崖湾村,从小就灌输着陈旧迂腐的封建思想。
正当阮轻浣决定带不带他时,谭生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觉醒:“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你这么好看,你一定是对的!”
“?”阮轻浣惊掉下巴,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观跟着五官走?
不过正好,不用做过多言语纠缠,省时省力。
“这里好危险,你会保护的吧。”谭生战战兢兢的跟在她身后。
阮轻浣手持灵火,敷衍地“嗯”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谭生滔滔不绝道,“你是专程来救我的吗?”
“秦和,噤声。”阮轻浣小声。
“哦!”谭生连忙将嘴闭上,在心里念叨着真好听。
阮轻浣需要专心辨别路径,将他先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才行,否则若是遇上传说中的海王,终究是不能专心对付。
-
另一边,槿汜跟了一路,发现祭司一直在偏离小岛沉没的方向逃离,想必是调虎离山。
且不知阮轻浣如今处境如何,祭司对此地极其熟悉,跟着他绕来绕去浪费时间,还是回去寻阮轻浣要紧。
如今作为祭品的阮轻浣才是他们的筹码,找到阮轻浣,祭司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
祭司见槿汜不再追击他,于是转换方法拖住他。
灵息追到小岛沉没之地便断了,槿汜焦灼地在珊瑚礁附近四处观望。
眼看槿汜越来越靠近洞窟方向,祭司只能再次以身作饵,佯作鬼鬼祟祟的从远处经过,无意间引起他的注意。
槿汜瞥见珊瑚礁后闪过的黑影,于是紧随其后。
越过珊瑚礁,前方出现一片高低不平的黑礁石群,祭司便站在前方等着他。
槿汜见他行为怪异,周遭环境也异于寻常,隐隐表露出一片死气,似有请君入瓮之嫌,于是后退数十米。
奈何早已进入祭司设下的圈套,来不及彻底离开,就被祭司挥杖开启的大阵困在其中。
槿汜脚下一阵紫光骤起,仿佛被圈禁,就连灵力也被压制,顿时感觉身心疲倦,气喘不匀。
见已经达到目的,于是祭司飘飘然的离开此地,朝洞窟方向前去。
祭司倒也不避讳,直接在他的视线下,明目张胆的暴露出洞窟的所在方向。
槿汜下沉,脚踩大阵中心,俯身将手掌置于阵心,释放灵力探查。就在那一瞬间,一股熟悉的灵息传来,他勾起嘴角,想到了应对之策。
虽然用的是老熟人遗留的阵法,且解决之法也有,不过,还是需要费些灵力才行。
他召出长剑,双手紧握剑柄,猛的插Ⅰ入阵心,同时注入灵力,随着剑入之时灵力荡开,大阵出现松动。
祭司察觉到大阵受到威胁,诧异地回头望去。
眼看槿汜施加术法,将大阵破个粉碎,祭司别无他法,从怀中掏出一颗腥红的,如蛊虫般的丹药塞进口中。
霎时间,他周身环绕着一种强大的气息,似乎在短时间内助他提升了功力。
向他追来的槿汜也发现了他的不同之处,攥紧手中的剑,眉头沉下,与之交锋。
祭司跟开了狂暴似的,两人刀光剑影间,珊瑚礁被毁坏大片。几个回合下来,依旧不分高低。
槿汜喘着粗气,破阵耗费大部分灵力,此时海里鱼虾成群,为了维持身上的术法,避免沾染海产而得风疹,确实限制自身,不能大展拳脚。
谁知祭司仍旧不死心,又掏出来一颗药丸,可惜还未服下就被机敏的槿汜一拳打在他腹部,然后将他手中的丹药夺了去。
祭司气得抓耳挠腮,将底牌全部亮了出来,快速服下一把药丸,顿时实力大增,衣衫爆开,露出青筋暴起的肌肉,身上的怪异气息浓厚。
力敌千钧的一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槿汜揣起丹药,持剑防御,被逼退数百米。
海底被劈出一道巨大的峡谷,海沙迷漫,混沌了视线。
槿汜的护身术法被破,还伤及肺腑,一口鲜血吐出,持剑的双手不停的颤抖着。
祭司乘胜追击,不给槿汜喘息的机会,刹那间闪现过来,一副阴森骇人的面具赫然眼前。
紧接着便是祭司头顶的权杖似有击碎一切的力量朝他身躯而来。
槿汜提心屏气,整个人顿时呆滞一秒,恍若失焦,眼前的面具似乎出现重影。
“瞬移……”
槿汜使用瞬移符,暂时躲开祭司的致命一击。
霎时间,祭司砸向之地爆开一个大坑,功法余威迅速扫荡开来。
槿汜旋即施法防御,却也被二次波及,内伤加重。
祭司不肯罢休,再次向槿汜伸出魔爪。
槿汜瞳孔震动,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正面抵挡。
他准备再次用符箓躲闪时,祭司身后忽然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