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庙,鬼门关,曼珠沙华遍黄泉,
望乡谷,再相见,三生石处定姻缘,
恶狗岭,金鸡山,野鬼村里魂魄乱,
迷魂殿,吐真言,酆都城里鬼魂现,
阴曹司,阎罗判,十八层楼供君选,
供养阁,鬼界堡,莲花台上菩萨念,
忘川河,吞怨灵,奈何桥悬挂上面,
新生谷,还魂崖,排队投胎孟婆见,
轮回殿,六道开,灵失魂灭新生现。
远方的烛台上烛火摇曳,忽明忽暗的光线打在桌面上,恍惚间可以看到,纸张上写满了字,但墨迹似乎还没干,应该是刚刚落笔不久。
斑驳晃动的树影,若隐若现,凉风流过,纸张慢慢翻到一旁的纸上,整整齐齐的一摞,没有一丝偏差。
四下寂静无人,只有不断涌出的凉意。
“这里是用生平之事可以换取钱财的虚无故事铺吗?”
粗糙猥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一个身着破旧衣衫,瘦骨嶙峋,眼睛深陷在眼窝之中,皮骨相连的中年男人,步履蹒跚,一深一浅的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恐慌和不确定,颤颤巍巍。
等待了许久,没有任何应答声。
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这里是用生平之事就可以换取钱财的虚无故事铺吗?”
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也不忘记咬字的重点在钱财上。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循着光影看向桌子。
桌子上一张干净的白纸平铺开来,墨条在砚台之中自动研磨,一支普通的毛笔突然凭空出现,轻轻地蘸着墨汁,然后在纸的一侧停住没有了动静。
他用力的搓了搓眼睛,努力的瞪到最大,紧盯着桌子。
那支笔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什么。
他感觉像是有什么盯着自己,黑暗将他恐惧的情绪无限放大。
“有...有...有人吗?”
他恐惧的往后退了两步,声音颤抖,整个人晃动的更厉害了。
依旧没有人回答他,但毛笔“忽”的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又瞬间回到原处。
几秒钟的静止之后,他跌坐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
“鬼...”
“鬼...”
“有鬼...”
“有鬼啊......”
尖锐的叫声似乎穿透了这个地方,如果你眼神好使,就会看到那支毛笔抖动个不停,几滴墨汁滴落在白纸上,都没有察觉。
“怎么回事?”
一个身穿普通官服的人,手里握着长棍快速往这边而来,还没站稳,就被这个人一把抱住了大腿。
他想要把腿拔出来,没有任何意外的失败了。
好歹也是个官差,他有点不敢相信,咬着牙用力,并没用,只能妥协,任由他抱着。
“大人,鬼...有鬼...有鬼啊。”
官差嫌弃的看了看他 ,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直接把他拍愣在原地。
“禁止喧哗,不知道吗?”
官差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盯着面前这个人,无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大人,可是大人...有鬼呀。”
他再次紧了紧自己抱住官差的手臂,整个脑袋贴在他的腿上,偷偷的瞄着那张桌子。
如果不是那张老树皮一般皱皱巴巴的脸,还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样子。
“怎么着?你还是人吗?”
官差语气都有点无奈,这个人生前不会是个傻子吧。
他松开官差的腿,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呼”的弹跳起来,看上去很是灵活。
“俺也是鬼,哈哈...俺不怕鬼...”
他仰头大笑了几声,故作大胆的朝着桌子走了过去,看上去有点雄赳赳,气昂昂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这支毛笔不仅动了,还围着他不停的转圈圈。
“啊...啊...啊...”
刚刚他那气势完全没有,在官差迅速收腿的时刻,他躲在了官差的身后,抓紧他的衣服。
“那支毛笔,它...它...它活了。”
在他躲到官差身后的时候,那支毛笔也跟着过来了。
他整个人害怕的攀爬到官差身上,闭着眼睛害怕的大喊。
看似瘦弱的一个人没想到力气这么大,甩不下来,官差无奈极了。
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姑奶奶,您就别玩了。”
背上这一个自己是没辙了,只能期待这位姑奶奶可以高抬贵手了。
“无聊”
“甚是无趣”
话音落下之事,整个桌子周围全都亮了起来,明光铮亮,宛如白昼。
迷谷树,树身布满黑色纹理,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但其花绽放,华光溢彩,闪耀夺目。
树下,林渺渺身着白色男子长衫,慵懒的躺在摇椅上,肤白如雪,眉目含春,红唇微启,如墨般的长发,随意的洒落胸前,羽扇微扇,举手投足之处,逍遥洒脱极了,望上去比身后发光的神树,更加耀眼。
一侧书桌前,相貌娇俏的女子,杏花是此处的笔墨先生,主要负责记录他们的生平之事。
她握笔而坐,似乎在等待有人开口。
官差以及他身后的那个累赘呆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