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还没有平整完，云舒今天不用处理种子。天光熹微，云舒在工作群中发了一条信息就去车库里开车。
群里加上云舒一共就四人：雷家父女，林淼。
云舒：[我今天去看牧场，不在家。]
雷正青、林淼：[好。]
雷芙：[啊啊啊，我也想去，我还没感受过大草原的风光。可是今天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哭）]
云舒：[摸摸头，我会给你拍照片回来的。(得意）]
老旧能源车启动后发动机发出‘哐哐哐’的噪音，云舒拍了拍中控：“老伙计，再坚持一下。等我赚钱了就让你退休。”
想想都会流泪，买田买地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了几个月要换车，最后钱包空空，车也没换。
云舒关门前一大一小两个影子从主驾驶室车门处跳上来，越过云舒端端正正坐在副驾座椅上。
“吱吱吱——”
“汪——”
她抬手揉了一把白菜毛茸茸的头，又捏捏它的耳朵，嘿嘿笑：“好，一起。今天带你们撒欢儿去！”
车子一路向东开了二十多分钟，牧场的轮廓慢慢清晰起来。
靠近后，云舒从破烂的木栅栏缺口处冲了进去，目光扫了一眼地图，没有在边缘停留，径直往图上标注的中心厂房区开。
不同于边缘的荒草丛生，越往里走，茂盛的灌木杂草渐渐变少，又行了十多分钟，四周变成了平坦绿意盎然的草原。
路上偶有成片成片的野花，稀疏的针叶林，云舒还遇见过有小溪流截断前路，浅的云舒直接开了过去，水流地势复杂的只能绕路而行。
又不知过了多久，车辆才停在了一片厂区外。
车刚停好，团子和白菜迫不及待地从窗户里跳了下来，撒着欢儿地在草地上狂奔打滚。
云舒没有叫它们，自己往厂房里转悠了一圈。
半晌，她回到车前，失望地叹了口气。
“荒废太久了，房屋破损和危房有得一拼。看来没得捡漏，要修建新的厂房。”
随即她安慰自己：“好在只有边缘处的土地需要重新翻过，工程量不大。”
喊了一声正在怂恿白菜吃草的团子，把两只叫上车，云舒抽了一张毛巾出来把白菜嘴巴牙缝里的草屑擦干净，又敲了敲团子的头。
“白菜没有你聪明，别老是逗弄它。”
不理会团子“吱吱吱”直叫，云舒长叹一口气：“现在去哪里呢？”
其他的草场的厂房估计也和这个差不多，没有再去的必要了。
现在回去太早，不如四处逛一逛。只是去哪里呢？
“哗啦哗啦——”
云舒循着声音过去，是一条水质清澈的小河。
边缘的河水刚没过云舒的小腿，带着浸人的凉意，驱散了刚刚升起的一丝燥热，河底还有细小的银鱼游动。
云舒释然地大笑起来。
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草甸，偶有连绵的小山丘。
往哪里走都可以！
“走咯，我们去看一看这条河的源头！”
顺着主干河流一直往上，云舒和两只一边游玩一边赶路。
路过一个较高的山丘时，云舒听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声音，她缓缓关闭了车子的发动机。
她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发出了长长的“嘘”声。
两只家伙也看明白了云舒的意思，悄无声息地下车，跟在云舒后面爬上了山丘顶。
一人两只趴在山顶露出了三个毛茸茸的脑袋，一齐往下看去。
小山丘的另一边是一个不大的椭圆形湖泊，此时正有一群马在河边喝水。
云舒仔细观察了一下，这群马一共十三匹，花色不一，背上没有马鞍和烙印，体型流畅。
这是一群野马。
云舒的目光落在当中有一匹立在边缘的黑身白蹄骏马上移不开。
乌云踏雪！
这匹马身形健硕，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走动的步伐轻盈，警惕地抬头观察四周的动静。
一举一动都踩在了云舒的心尖尖上！
云舒慢慢的长呼吸了几次，给旁边趴着的两只打了个手势，示意它们待在这里别动。
她自己却趁着黑色骏马和其他马匹交换喝水的时机，借着山丘一侧的几棵树木遮掩，悄无声息地接近踏雪马。
云舒躲在树干后，紧紧盯着十米外的黑马，在它低头喝水的一瞬间，施展身法迅速靠近。
黑马察觉不对时，云舒已经近在身前。
它向其他马匹发出“唏溜溜——”的示警声，同时前腿高抬，试图踩踏眼前的人。
云舒早有戒备，身体微微向一侧倾斜，右手抓住黑马脖颈上的鬃毛。
手上一用力，云舒人就飘飞骑上了马背。
察觉到背上的重量，黑马怒不可遏，从鼻中喷出两道灼热粗气。它不停地奔跑起来，途中抬身撅腿，扭腰甩臀，试图把背上的人甩下来。
马背光滑，不易坐稳，更别提此时黑马躁动。可是云舒早已伏低身子，牢牢地抓住了黑马长长的鬃毛。
任凭黑马怎么动，她都像是固定在了马背上。
黑马跑了一会儿，喘气声变得有些凌乱，它似乎也认识到这样不能把云舒甩落，开始蓄力冲向湖旁边的树木。
想要以撞击的方式让云舒受伤。
可云舒哪里会让它如意，云舒松开鬃毛双手抱住黑马的脖子，用力地往旁边掰。
树干从身侧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