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选择将他流放,那我呢?”他们任由小鲸鱼自生自灭,是否也不在乎我的死活。
妃池长老明显底气不足:“我们可以保证他平安无事,他的经脉都被我们锁住了,想是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了。”
他们是亲身经历且见识过大鱼暴虐一面的人,小鲸鱼给他们带来的恐惧是我所不能感同身受的。我不强求,只愿小鲸鱼平安就好。
“我知道长老们这么做定是有长老们的理由,长老们既说可以保他平安,那月也接受。”我说完就要离开会议堂。
刚起身,怀圻长老塞给我个夜明珠。我看向他,他又坐在位置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没有多想,收在袖口里就离开了。
深夜,我坐在窗台前,拨弄着那盆碎海花。
“小鲸鱼,你一定要平安啊”
按照花期来看,再过几天这些花就要枯萎。就像小鲸鱼一样,要离我而去了。刚开始知晓小鲸鱼被流放的时候,与我想的不一样,他的离开并没有让我觉得多难过。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就像缺了一块的拼图,最重要的一块被拿走了。
我平躺在床上,偶尔会恍惚。一会睡着了,会不会做梦?做梦的时候会不会再次看到小鲸鱼?想到这突然鼻头一酸,眼泪瞬间滑落。只一秒,悲伤就穿过我的心脏,让人窒息。
我掀起被子盖过头,自欺欺人的遮住悲伤,祈祷梦境快点到来。
一夜无梦,天光大亮。
我坐起来,擦去脸上的泪痕,转头看到枕头上的水渍。我从柜子里拿出新的四件套,重新换上,然后将换下来的扔到洗衣机里去洗。
我搬了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被日出的光辉渲染的云彩,不由得赞叹:“好美啊!”
看看时间,才六点多。平日里这个时候,我还在酣睡。而此时,我却坐在这里发呆。
我听到身后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便开口道:“陪我坐会吧。我有点累。”
影是净化师,当然能感觉到我的负面情绪。我一夜未眠,想必在影眼里已经怨气冲天了。
她搬了小凳子坐在旁边,我就顺势倒在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偎在她怀里。她能感知到我的悲伤,回抱住我的手轻轻搭在我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一拍安慰我。
只有在影身边,我才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安心。困意袭来,我便逐渐睡去。
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睡到自然醒时才会听到外界的声音。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到影在和怀圻交谈什么,但是听不太明白。每一句话都听得到,但是没有办法思考。
我从影的怀里起来,揉了揉眼睛适应一下刺眼的阳光问怎么了。
怀圻说:“村口来人了,一个大型旅游团。但不太对劲……”
我有些不能消化他的意思。“什么意思?”
“他们带了很多捕鱼的东西。但我们已经明令禁止在无妄海出海捕鱼。月,我怀疑你的计划失败了,他们还是发现了我们。”
我看向影。“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我感受到了贪婪,味道浓郁到可怕。”
我感觉背后一凉,冷汗开始往上爬。影的感觉比怀圻的话给我带来的冲击还要大。
我赶忙站起来,要去会议堂。起的太猛,突然听到嗡的一声,然后开始头晕,站立不稳。影想要扶住我,但被我压了那么久,腿已经麻了。双腿发软,向前倒去。
怀圻先是眼疾手快拖住我的胳膊,让我有一个缓冲。紧接着右手一捞将快要趴下的影揽在怀里。我看到怀圻的不自在的吞咽了一下,他们二人四目相对,暧昧的气氛开始升温。
还好我及时打住,让影去休息,拉着怀圻就往会议堂跑。
沿街商贩已经走到院门口,停下来拿起几片花糖打发随车的小孩,然后往回走。留晌伯伯看到我了,招手问我要不要吃花糖,我摆摆手喊了声不吃了,拉着怀圻就进了前院。
我打开密室的门,很显然我又是迟到的那个。怀圻是被长老们派遣来喊我的。
我默默落座,抬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海滨城晚上九点有宵禁,过了九点就不能在街上逗留,影响村民休息。这个时间要尽快带着族人转移。”杭斗长老继续说道。
“我们的计划是从最西边的住户开始迁移,只留下灵力高强者。目前城中以西的住户已经迁移完成。”妃池长老继续回报迁移情况。
目前所有旅客的安排都是由怀圻管控的。“所有的旅客也以其他旅馆装修重整为由,都安排在了城东。”
一群人头脑风暴,方法被提及,被否定。就这样一直到晚上八点半也没有讨论出对于这群人的到来更好的防御问题。
他们只是入住,然后像其他旅客一样只是买点小吃,看看风景,拍照打卡。
带来的箱子都有人日夜监管查看。若不是秋在给他们登记的时候透过箱子看到里面的渔网,我们恐怕还只是会当做普通游客。
很显然,我之前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外人一旦知道这里有新物种,一定会有人为了牟取暴利而铤而走险。就像已经颁布了那么多珍稀动物保护法,虽然效果显著,但并不会阻止某些人对于金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