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原先炫耀完皇帝赏赐的陈美人捂着肚子,痛苦的喊着,“快叫太医,我的皇儿。”脸色惨白,紧咬着牙,疼痛难忍,大滴大滴的汗珠滴露在地,身下的衣裳沾上浓浓的血色,钗发凌乱。
周围的人也是一惊,没有想到陈美人看着豆腐脑袋,装得倒深,楚绮云放下手里的茶杯,上前查看陈美人情况,只是被绿萼拉住,让她不要去。
皇后已经猜到陈美人是怀孕了,只是这孩子福薄,当不了那人的皇儿,她站起身,吩咐容嬷嬷快去叫太医来椒房殿,让陈美人的侍女扶人到榻子上。
陈美人的贴身丫鬟慌乱不已,连忙扶起地上的陈美人,明明今天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小心翼翼抬到皇后寝殿的床榻上。
床榻上的陈美人泪眼朦胧抓着皇后的衣袖,哭诉请求让皇后救救她的皇儿,皇后轻抚着她的发丝,安抚道,“我已经叫太医了,安心躺着。”说完,温声细语扯开被紧紧拉住的衣袖。
张太医挎着笨重的药箱,急匆匆赶到椒房殿,听到容嬷嬷派的人说陈美人竟然怀孕了,可是月初诊脉时,不见有孕啊,自己私下瞒住怀孕,还跑到椒房殿,现在好了,皇子怕是十有八九要没了,甚至连累自己脖子上的头,一路忧心忡忡跑入殿内。
皇后见张太医来了,不必多礼,让他先去看陈美人要紧。
皇后捂着琼鼻,眼尾扫到有些不在状况,脸色难看的楚绮云,示意嫔妃出去等着。
室内奴婢不断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殿内充满血腥味,长久不散。
李皇贵妃把玩着手里的翡翠珠链,只是眉头蹙起,有点不耐烦了,“这陈美人也真是的,怀孕了不上报给皇后,现在倒好。”说着,将翡翠珠链丢在一旁的茶桌上。
楚绮云盯着那一簇血花,逐渐拭去。母亲就是因为难产而死的,自己只能站在她身旁,却无力回天,等着救护车赶到时,母亲已经神志不清了,冰冷的抢救室的门打开,只见到蒙着白色被子的人,看不到母亲亲切的脸庞,父亲懊恼不已,锤头跪在地上痛哭。
耳旁是亲人苛责的声音循环不止,“我就说了,小雅回去干啥,一个人挺着肚子照顾亲家,现在好了,孩子没有了,连自己也死了。”。
母亲离世后,父亲生怕自己会得什么心理病,担心孩子没有人照顾,找了一个带着女儿的后妈,后妈在人前对她很好,当成亲生女儿那样,但是在背后,冷漠孤立她,将她当成局外人,没有打骂,但冰冷的神色已是最好的刺扎入年幼的小孩子心里。
她只能在父亲眼前更加活泼努力讨人喜欢,大学上进玩股票赚钱,不再向父亲要生活费,经常给家里人买礼物,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夸奖她,说她外向开朗,待人真诚。可是她只是将自己围在完美的外壳下,像蜗牛蜷缩在一角,用工作压缩时间,没有空去想伤痛,这样就不会痛苦。
张太医出来了,皇后询问情况如何,“陈美人肚子里的孩子还能够保住吗?”
张太医摇了摇头,脸上泛青,“陈美人失血过多,意识模糊,我已经写了补气止血安胎的方子,可陈美人血止不住,两人怕是都要死。”
殿外传来一道焦急明朗的声音,“陈美人如何?”
众人闻见声音,纷纷行礼拜见皇上。楚绮云跟在后头行礼。
来人身材俊朗,剑眉星目,黄色朝服,金色的龙意气风发直向云间,头戴帝冕,珠链交缠,大步进入殿内,后面跟着脚步凌乱喘着粗气的大太监花公公。
皇上秦昊焱匆匆从朝上赶来,距离自己最小的五皇儿也是在四年前所生,皇宫好久都没有新生儿了,得知陈美人怀有身孕,神色喜悦。
但见到张太医,这妇科圣手也不能保住孩子,甚至陈美人也命悬一线,危在旦夕,秦昊焱背着身的手攥紧,眼含怒意,张太医吓得腿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失神落魄。
秦昊焱指着花公公,“让全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过来,若陈美人死了,都罪当该死!”花公公让身后的小太监快些去太医院叫人。
楚绮云一听“死”,心脏止不住的乱跳,这就是皇权大过于天,君要你死,你不得不死,阵阵寒意涌上心头。
前来的太医都一一看了陈美人,煎好的药端来喝下,可是没有用,血止不住的流,陈美人怕是要香消玉殒了,正如张太医所言,陈美人难救,现在太医心头都快要骂死陈美人了,自己怀孕了不说,连累他们项上人头不保,父母妻儿难全,心中怨气上涌。
秦昊焱脸色阴沉,见太医都没有办法了,只能无力坐下,期望上天保佑孩子。
半个时辰已过,陈美人已经昏睡不醒,太医门愁秃了头发,翻遍古籍药典,也没有头绪,各种方法都用了,难道他们真得要完了吗?
殿内压抑的氛围持续好久,鸦雀无声,连嚣张跋扈的李皇贵妃也收起了架子,端坐在椅子上,翡翠珠子也不把玩了。
“我有一法子,不知可否能救陈美人。”
秦昊焱眼前一亮,眼前的俏丽女子上前,秦昊焱不知这女子是谁,不像都城中的贵女,经一旁的皇后提醒,才知道原来她是那位和亲的楚国公主。“公主有何见解,快快道来,如能救下陈美人和腹中的皇子,朕必然重重有赏!”
“陈美人血流不止,是应有凝血障碍,需要地黄、芍药、阿胶和当归,辅之鹿胎,熬成汤药服用。”楚绮云低着头,娓娓道出刻在脑海深处的药方,这是自己认识的中医大师所给。
自己高考完填报志愿时,想要填报医学临床,可后妈说女孩子读医学专业花钱,念书时间又长,撮合着自己的父亲,劝说她报经济学专业,她只能自己买书看医学,不过是野生路子,不敢给人看病。
这药方是大师给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