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灰……” “但只要把这些灰研制出来，它就是铜墙铁壁。” 方永指了指桌上敲打出来的石灰石粉末。 “这东西叫石灰石，也叫做霰石。” “把霰石粉末和一定比例的黏土、细理石、铁粉、粉煤灰等物质混合起来，经过多次高温烧锻，便可以获得一种坚不可摧的新材料。” “但我现在只知道这东西的生产原料和成品用法，想要搞清楚其中的搭配比例和锻造温度，需要有人和我一起研究。” 方永神情激动的说着，伸手拍了拍罗锅的肩膀。 跟随他左右的第一批人中，甄德帅已经成为了食为天的掌柜，汪成才在厨师界功成名就，乃至于方罗敷这种不管不顾的亲戚都已经名震一方，唯独做出过重大贡献的罗锅声明不显。 想要干出一番事业，光靠自己是不行的。 他需要一个团队。 团队利益和个人利益相辅相成，想要手底下的人对自己足够忠心，他也必须拿出能够让下人死心跟随的筹码。 功与名，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筹码。 方永把食为天扩展和劝和尚还俗的事情全部交给方奴和王皓月打理，一股脑的埋在锻造坊烧制土壤。 二月十二。 和鱼无服约定的七日之期一到，幻音坊派出去的歌妓伶人全部撤回。 四处演唱的时候幻音坊总人数不到八百，撤回之后，幻音坊人数暴增到了一千九百，分店扩展到了一百六十余家。 一千九百人中，有近半是打杂的小厮杂役，其余人全部是经过 挑选，稍加培养便可登台的伶人歌妓。 食为天也借此机会大肆扩张。 在琅琊王氏的扶持下，除了湖州南浔一带，江南每个县城都出现了一家食为天分店。 欧阳文忠带回来了一些物质上的奖励以及朝廷给的精锐，除了精锐碍眼以外，一切如常。 二月十六。 江南节度使府传出新一批统计。 短短半个月时间，江南地区还俗的和尚达已经到了六万之数。 江南地区出家的僧人总数只有十万左右，李牧担任巡查特使期限没到，就已经让一半的僧人还俗。 金陵县令之位，已是囊中之物。 二月二十二，清早。 一块染了金漆，朝廷工部打造的牌匾，由工部派来的钦差亲自送到了金陵食为天门前。 自此，食为天彻底加上了皇族的标记，想要进入食为天做事的百姓更加疯狂。 食为天借此机会又招收了一千多名杂役和三千多名有做饭功底的厨师学徒。 金匾送到食为天的同时，南浔沈家送来书信，同意食为天入主湖州，但要求食为天经营的饭菜价格要比当地餐饮业的平均价格高出三成，并且安排厨师教当地餐饮业厨师制作新式菜肴。 王皓月全权代表方家答应下来。 当日夜，崔家派人传话。 崔家所有奴仆已经全部撤出金陵天下楼，方府随时可以派人入驻，但想要拿到地契和房契，方永必须亲自带着崔莺莺前往崔府做交换。 方永答应下来，并承诺二月二十四前往崔家做客。 二月二十四，天微 蒙蒙亮。 在锻造房里待了半个多月的方永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胡渣满面，沾满尘土的衣服被房间里的高温烧得破破烂烂，活脱脱像个乞丐。 “相公……” 房门外，花满溪呼唤一句，把玩手指的模样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段时间华云来方府帮她治疗过几次，方罗敷每日也会对她的伤势调理，她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方府的大事小事被王皓月打理得井井有条。 大家各有个的事要忙，也就她一个人闲着，心里总感觉不是滋味。 “妾身去打些热水，伺候相公沐浴更衣吧。” 方永双眸注视花满溪许久。 他猜得到花满溪心中所想。 不过现在确实没有用得着花满溪的地方。 想来想去，只有先留在身边当个护卫了。 “去打热水吧。” “一会儿陪我去一趟崔家，护我周全。” 方永温柔一句，也不去看花满溪的笑脸，自顾自的走向浴房。 已经花了半个多月了，期间他还让罗锅挑选了几个得意工匠过来一起研究，成效甚微。 如果在皇帝离开江南之前他还拿不出成品献上，这段时间就算是白忙活了。 方永浑身疲惫的走向浴房。 浴桶里已经倒上了热水。 方永自顾自的躺了进去。 彻夜未眠，今天还要去崔府面对崔家的老泥鳅，他得抓紧时间养精蓄锐。 肩上忽然传来一股揉捏感，让疲惫的身躯迎来了难得的放松。 应该是花满溪打完水回来了。 “帮我洗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