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过是想和淮北的各位大人,分一分食物罢了。”
方永双手负在身后,淡淡扫视一眼护在身周的方家族人。
“方月、季布、刘牢之、李如松。”
“你四人各领五百弓弩手,守在沛城东西南北四个出口的道路上,不得放任何车马入城,凡有反抗者,只伤不杀。”
“方雪、方雨、方茹、方梦。”
“你四人带领剩下的方家奴仆堵在城门外,不计一切手段把人困在城门内,不得放任何一个城内之人离开。”
“其余华氏兄弟姐妹和方家族人,随我入城。”
安排好一切后,方永才向身旁的徐凤先做了个请姿。
“猎物已入牢笼,还请王爷随我一同前往沛城食为天,分而食之。”
徐凤先一双寒芒瞪了方永许久,沉声提醒道,“当真出了事,本王不会保你!”
以他对贺子尺尿性的了解,在做某件事情之前,一定会拉帮结拜。
想算计他这个镇压江南的王,怎么也得把淮北十三郡的所有大人物都叫来。
方家次子是想把进入沛城的所有世家大族成员和各地官员全部软禁在城池之内。
这一举动很疯狂,但造成的后果和利益是对等的。
前来的世家大族或许可以花时间周旋,但那些官员不行。
大隋官律,除非朝廷调令,否则官员不得离开管辖领地。
来了沛
城的官员,一两天不在官府还能找理由开脱,但要是拖上十天半个月,那就是玩忽职守的大罪。
届时丢了官位是小,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个问题。
方家次子这一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上万人的队伍,只有不到五十人进了城。
方永没有急着赶往沛城食为天,而是走向了靠近南城门的仙衣阁。
一间十丈长宽的老旧瓦屋,二十几名老少不一男男女女正在店铺里整理着衣服。
萧玉芝和方永刚走到店门前,铺子里领头的老妪便带着十几个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女子走上前来。
“老妇南书雁,见过两位主子。”
这老妪对自己和萧玉芝倒是恭敬,但老妪的目光从徐凤先身上扫过的时候,方永明显感觉到了老妪眼中的忌恨。
毕竟是越王座下将士的遗孀,看到这位踩着越王的脑袋登上王位的徐凤先,没有当场拔刀都算是隐忍了。
反观徐凤先那副浑不在意的态度,倒是出乎了方永的意料之外。
“近半个月来都有哪些大人物进了沛城,还有沛城之中的势力分布,还请伯母列个名单出来。”
老妪应声带人回到柜台处翻起了记录,一名左手残缺的老者殷勤的找来的笔墨,甚是亲昵的陪在了老妪旁边。
徐凤先扫视着店铺里的一切。
丝袜、三角裤等奇形怪状却又十分
吸引眼球的衣物挂满了整个铺子,看似闲散又对自己十分警惕的女人,还有一脸无知的向那些女人献殷勤的残缺之人,别扭又压抑。
“利用遍布天下的红袖堂成员布局仙衣阁,再利用仙衣阁收集各大城池富贵人家的信息,这就是你开办仙衣阁的真正目的?”徐凤先沉声质问道。
方永没有任何隐瞒的点了点头。
红袖堂做的事情,只要稍微打听就能清清楚楚,他没有必要隐瞒。
“除了带有弹性的三角裤,仙衣阁其它衣物,最便宜的也要三两银子。”
“天下百姓,想要实现温饱的,一年也需要三两银子。”
“所以属下收集的不是富贵人家的信息,而是在计算每个城池有多少人能够吃饱穿暖。”
徐凤先一双眸子落在那些行走的女人身上。
每个成大事的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
既然决定给方家次子台阶,他便不会阻碍方家次子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
“本王还有一个问题。”
“据本王所知,红袖堂皆是女子,什么时候有男人了?难道他们也是王爷当年座下的残兵?”
一声王爷,让铺子里的十几名女子和方永身旁的萧玉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皆是把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徐凤先。
方永死死握住萧玉芝的胳膊,沉声向铺子里的一众女人吼道,“都给我做好分内的事!”
见
铺子里的女人有所收敛,方永才强挤出一副笑容望向了徐凤先。
“王爷误会了。”
“您看到的这些男子,有一些是仙衣阁找来的小厮,也有的是阁内女人的家眷。”
“至于您说的红袖堂……”
“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红袖堂了,现在有的,只是方家产业仙衣阁。”
徐凤先指了指门前的仙衣阁牌匾,又指了指方永的鼻子。
“呵呵……”
“好一个仙衣阁!”
“要是九个月前你在本王面前展露出今日的智慧,本王绝不会让你活到现在!”
徐凤先咬牙切齿的说着,又指了指方永身旁的萧玉芝。
“过年之前,让所有人都把脚下的红色绣花鞋换掉,否则陛下给本王的圣旨,就只有用那些女人的人头去交代了。”
不等二人接话,徐凤先已经转身走出人群,朝街道对面的客栈走了过去。
“本王乏了,先找个客栈休息。”
“子时三刻,本王自会前往沛城食为天,给你方家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