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深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在距离酒吧不到两公里的地方。
凌晨两点的街道格外寂静。
即使在酒吧门口也少有人烟。
路灯下的女人像是暗夜里的妖精,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江平深从法拉利LaFerrari上下来,红色的车身张扬又惹人注目,他靠在车身前,点了一支烟,下车接人。
他穿了件黑色短袖,寸头,眼睛犀利,浑身上下写着老子很拽,别来惹老子的气势。
江平深下车后才看到顾承历,两个人相互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烈的敌意。
江平深撇了一眼顾承历,不屑地挑眉轻笑了一声,伸手揽住寒江雪的肩,将她整个人带上车。
寒江雪扶着门框上车,才想到还没给顾承历打招呼,她转身带笑,礼节性地说了句:“回见。”
“寒总这次不拐我走了?”顾承历话语结束时带着几分勾人的笑意,暗示着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寒江雪脑子晕晕的,坐上车,醉醺醺的眸子望着顾承历,不经大脑地来了句,“要不...你上来一起?”
顾承历正准备答应,清冷的眼神中含着几分挑衅,望向江平深。
“我家姑娘喝多了,醉话不能当真。”江平深直接了当的拒绝,甚至带着几分宣誓主权的意味。
话语刚结束,车门自动合上,车子启动,将顾承历一人隔绝在外,留在漆黑的街道上。
寒江雪倒没感受到这浓烈的火药味,她调好座椅,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
她刚躺好,身边响起江平深的声音,“喝这么多?”
江平深将烟掐灭,开窗透气,午夜的风将车内的烟味吹散开来。
寒江雪咳了两声,带着几分埋怨,“少抽点儿烟。”
“得。”江平深感慨了声,往嘴里递了一颗口香糖,继续问,“谈得还行?”
窗口吹来的暖风将寒江雪的脑子吹得清醒了一些,“不咋样,那老狐狸软硬不吃,不过应该还有机会。”
“今天交接还顺利吗?”江平深又换了个话题。
寒江雪回想了一下下午交接的过程,回:“顺利得不像是我那便宜妈能干出来的事儿。”
江平深笑了,他笑起来嘴角处有颗小梨涡,明明是凶狠的面相,笑起来后平添了几分少年清新自然感,寒江雪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小时候总会让强迫他多笑笑。
江平深也凭借着这副面容谈了许多任女朋友。
“你女朋友没让你陪着?”寒江雪突然想到他那个特别粘人的女朋友,问道。
那姑娘也有趣,跟着江平深的姑娘多半都是谈钱不谈感情,这姑娘谈感情不谈钱,不买包,不买化妆品,就天天黏着江平深,觉得自己能让江平深这个浪子回头。
让他浪子回头简直比摘天上的星星还难。
寒江雪心理吐槽。
“分了。”江平深摸了一下自己的寸头,满不在乎的回。
寒江雪转头瞧了他一眼,话语里带着嫌弃,“啧,渣男。”
她不怎么解气,又补充了一句,“以后别祸害人好姑娘。”
“得,”江平深看着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嘴里的口香糖被口腔挤压到变形,问:“我哪渣了?”
你自己哪渣你自己不知道吗?
她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索性闭上眼,放空自己,休息。
今天喝得真的有点儿多,脑子一抽抽的疼。
江平深升上车窗,车内的烟味已经散得差不多,看她皱着眉,从前排中控处拿了一板解酒药和矿泉水,递给她,问道:“家里有解酒药吗?”
“没有就备点儿,以后这种场合少不了。”
这是实话。
江平深虽然感情上不咋靠谱,但对她是极好的,自从高中她自己出来住后,就一直在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寒江雪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吃了药,回:“知道。”
“和星辰谈得什么项目?”江平深继续问道。
“新剧。”寒江雪懒懒地回。
“什么剧?”
寒江雪神秘一笑,“保密。”
“跟我还保密?”他问。
“嗯,谈好你就知道了。”寒江雪直接他话语中的不爽,继续卖关子。
白炽灯在漆黑的夜空中像是星星,一盏接一盏飞驰而过,寒江雪打了个哈欠,双手抱在胸前,打算在他车上睡一觉。
不料,江平深话语又响起:“有把握拿下星辰吗?”
“百分之三十吧。”寒江雪睡意朦胧的回。
江平深脱下黑色西装,扔到她身上,笼住她的肩头,“自己盖好。”
寒江雪伸出雪白的胳膊,听话的将黑西装往上笼了笼。
过了一会儿,在她马上要睡着之际,又听到江平深嘱咐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就说。”
梦与现实交错,她有些分不清自己回答没有。
困意逐渐蔓延,寒江雪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
寒江雪在江平深身边总是没有防备,大概是她在国外玩到很晚喝醉没回家时,给江平深打一通电话,对方就会出现把她带回家。
手机里发来好几条信息,最上面那条是她昨天安排小刘,让他发的近期财务报表,寒江雪打开来看。
她不是正经学过经济学的,看不出来问题,索性发给江平深,问:“你看着有问题吗?”
江平深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从他手里过的财务报表没几百也得有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