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玛一进有求必应屋,就被服用了复方汤剂的克拉布和高尔攻击了。
她在有求必应屋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东躲西藏的空档里,还不忘甩出一两个魔咒,让对自己紧追不舍的克拉布和高尔吃点苦头。
他们俩难道没看出她是谁吗?他们两个那凶狠的样子,让帕德玛一个人难以应付。
幸好她跑得快,身体娇小,在有求必应屋堆满杂物的环境里,能灵巧的避开这两个大笨熊。
德拉科究竟在做些什么?竟然让这两个人如此戒备,他们那凶狠的架势简直像是要杀人灭口!
将将逃过这两个人以命相搏的夹击,帕德玛小心翼翼的调整呼吸,生怕喘气声太大会暴露自己的方位。
谁知前些日子那只被困在这里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似乎寻到了她,它还认得这个给了自己一桶水的巫师,它叽叽哇哇的朝着帕德玛飞来。
帕德玛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果然,急促的脚步声从前后两个方向传来,帕德玛用废旧的大画框做掩护,举起魔杖朝前狠狠甩出一个四分五裂。
貌似击中了来人,她听到那人发出一声闷哼,脚步声乱了节拍。
但这闷哼声……有点熟悉!
是德拉科!
帕德玛顿时担心极了,顾不上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她猛地冲出去查看德拉科的情况。
可迎面而来的是一道来势汹汹的魔咒,帕德玛来不及用盔甲护身,便想要举起魔杖顶回去。
但她那鹅耳枥木制成的魔杖发出了一声悲鸣,紧接着杖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了一道缝。
魔杖断裂的一瞬间,她仿佛感到属于自己身体的某一根骨头也断裂了,又好像是有一道力量从自己身体中被狠狠抽走。
帕德玛拿着魔杖的手哆哆嗦嗦,她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那个毁掉了自己魔杖的人——正是德拉科。
他很意外这个不速之客是帕德玛。
他正捂着左臂站在她身前不远处,淡金色的头发杂乱无章的贴到额头上,他蹙着眉头吩咐自己那两个处在当机状态的跟班:“高尔,带着克拉布回去。”
克拉布和高尔的复方汤剂已经过了时效,两个像树墩子一样粗壮的兄弟点点头迅速从有求必应屋消失。
那只不明情况的康沃尔郡小精灵还在叽叽哇哇乱叫。
帕德玛和德拉科对视了许久。
她在等德拉科一个解释,但他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目光复杂。
最终还是帕德玛率先挪开了目光。她发现德拉科的左臂似乎伤的不轻,血侵湿了袖口,还滴滴哒哒的流了一地。
是她扔出的四分五裂打中了他。
但德拉科没去收拾伤口。而将那只手臂用袍子在牢牢掩盖。
帕德玛心里嗤笑,难道德拉科是在博取她的怜悯,以期能更快的得到她的原谅?
不,他可能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
帕德玛心里怨怼德拉科,但还是将坏了的魔杖收起来,想上前看看德拉科的伤口。
可德拉科将手臂缩到身后,摇头道:“没事,我自己处理就行。倒是你的魔杖得找奥利凡德,看看是不是还能修复。”
帕德玛没作声,不由分说的将德拉科的左臂拉回来。
他别着劲仍把手臂缩在身后,不让帕德玛看自己的手臂:“真的没事。我自己用个恢复咒就会好。”
“那现在就用,如果伤口太深,我们就去找庞弗雷夫人。”帕德玛仍想拉开德拉科的袖子看看。
但他往后躲了一下:“不用找庞弗雷夫人,不是什么可怕的伤。”
“你的手臂上有什么?”帕德玛看着德拉科后退的样子,直觉他在隐藏什么东西,她脑海里得出一个让她毛骨悚然的结论,可她想亲自问问德拉科,“是什么不敢让我看到的东西?”
德拉科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额角流进了衬衣领口:“没什么,我怕伤口太大,血淋淋的吓到你。”
一边说伤口不严重,不需要找庞弗雷夫人,一边不让她看伤口,怕血淋淋的吓到她。
自相矛盾。
帕德玛步步逼近,仰头盯着德拉科的眼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但他的情绪和想法都被隐藏的太好了。
而那只康沃尔郡小精灵还在给自己不断加戏,在帕德玛头上飞来飞去,甚至还飞出了一些小花样。
帕德玛挥手把捣乱的康沃尔郡小精灵捉住,将它锁进鸟笼里,小精灵不知所措的扒着鸟笼朝外看,倒没继续发出叽叽哇哇的怪叫。
那鸟笼的锁被帕德玛彻底锁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在这沉寂又空旷的有求必应屋十分突兀。
帕德玛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一把名为失望的锁,锁在了这里。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让自己看起来仍然是个知性优雅的拉文克劳姑娘。
“是黑魔标记吧。”她说,“你不用编理由来骗我。”
德拉科脸色煞白的沉默着。
沉默有时候是一种默认,帕德玛感觉自己像被人兜头倒了一桶冰水,心里凉的彻彻底底。
“什么时候?从你爸爸进了阿兹卡班后?”
德拉科仍旧沉默。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帕德玛知道自己此刻不该这样质问德拉科,或许德拉科是被逼的。
质问他为什么软弱有什么意义?
在强权的威胁下,为了活下去,多少人都选择了屈服。
哪怕是她也恐惧死亡。
但有时候选择软弱选择苟且偷生,其实比死亡还让人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