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月醒来时,只觉得整个房间都是摇摇晃晃的。
“地震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脸困惑地打量着四周。
只见四周一片昏暗,只能大致看清一个轮廓,房间没有窗户,从门缝中隐约露出几许光,阴暗潮湿的房间中带着一股腌鱼的臭味,似乎还有一丝海水的咸腥味。
她这是在船上?
许知月烦闷的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是了,先前她一时情急,没来得及多做思考,就跳出英雄救美了,美没救成,她还被打晕了。
她又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没什么生命的迹象,是那位美人已经逃了,还是她被关在其他地方了?
也不知道林风能不能及时找到她,来救她出去?
“早知道就不出来玩了!”许知月沮丧的叹了口气。
许知月抱着自己的双腿,正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时,忽的听见外面由远及近的传了一阵嘈杂的争吵声。
“老大都说了,叫咱们低调行事,低调行事,偏你们非要去找那臭丫头的晦气,这下好了,臭丫头没教训成,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一看就有些来头的贵小姐,要不是我机敏,咱们这一船的人,岂不是都得交代在明州了?”
“谁,谁说那臭丫头咱们没有教训成了,那咱们三当家不是给了她一闷棍嘛!”这人也许是自知理亏,声音便也越来越小。
这话却险些将先头说话的那个男人气了个倒仰,只听他咬牙切齿的怒骂道:“你还好意思说,来,你告诉我。你们一共去了几个人?有几个是没受伤的?这也就算了,你们打不过跑了就是了,还拐个女人回来是几个意思?啊?”
“二,二当家的,您别生气,您是不知道,当时情况紧急,刘老二不小心将人给拍晕了,当时人又多,那位贵小姐的侍卫似乎马上就要从人群里挤出来了,咱们怕行踪暴露,只能先走了。一不小心就把人给一起带上了。”
“一不小心?什么样的一不小心能叫你们把这么大个人也顺便给掳来了?”那位被称为二当家的男人似乎更生气了。
“那,那不是刘老二担心人多,那位小姐又被拍晕了,刘老二怕她被人给踩伤了,这才把人给一起扛回来了嘛!”
“你,你,你们简直气死我了!”
许知月额角滑下几滴无语的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吐槽。
她是该感谢他们担心自己被踩到而顺便捎上她了,还是该问候他们祖宗?这么无语的事也能叫她遇到?
听到他们似乎要将门打开,许知月连忙躺下,继续装晕。
果不其然,许知月才刚躺好,就听见门被打开了。
听脚步声,进来的应该有三个人,三人进来后也不说话。
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许知月紧张得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代价是她变得有些缺氧。可在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对她不利的情况下,她就更加不敢放肆呼吸了。
眼看自己就快要憋死了,那位二当家终于开口了,“这位姑娘,既然醒了那就别装了,再憋下去,您就该憋死了。”
闻言,许知月胀红了脸,缓缓睁开双眼。她警惕的盯着为首的二当家,“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架我?”
二当家闻言轻轻笑了笑,丝毫不见刚才在门外时的怒容。
这位二当家有别于许知月见到的其他几位贼人的粗糙,他穿着一件鸦青色的长袍,举手投足间倒有几分文人的儒雅。
“姑娘别生气,想必我等方才在外面的争论,你也已经听了个大概,我家那傻小子并不是有意要将你绑来的,他也是担心你被踩踏受伤,这才不得已将你给带到我们船上来的,还望姑娘看在他初衷也是为你好的份上,就别与他一般计较了。”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姑娘也别担心,等到了合适的地方,咱们也是会放你回去的,只是这段时日就先委屈顾念在咱们这小船上客居几日,你看如何?”
许知月着实是被他这不要脸的言论给惊着了,“初衷是为我好?他若是不将我打晕,还用得着担心我被人踩踏吗?合适的地方又是指哪里,我如今都已经不知道被你们带到哪里来了,就算你们将我放下船了,我一个弱女子还能顺利的回家吗?”说着她便低声的啜泣了起来,一时戏瘾上来,将一位忧心未来的贵族弱女子的形象演绎的十分逼真。
“这,那不知姑娘想如何?”二当家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为难,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在他面前哭了。
“我当然是想你们现在就将我放下船去,并且亲自将我送回明州白府,或者等林风亲自来接她。”许知月在心里如是想道,当然这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凡事都得循序渐进,尤其是在你还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时候。因此,许知月继续扮演这柔弱无助的模样。
“我,我一弱女子,我又能如何呢?”说着许知月又嘤嘤的低声哭了起来,仿佛已经对未来绝望了。
“别哭了,放你走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来给我们老大当船长夫人?”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另一个人似乎被许知月的哭声烦得不行了,忍不住吼了出来。
许知月被吓得脖子一缩,也不敢再继续哭了。
“老三。”见三当家的暴脾气又来了,二当家忙出言阻止。
“姑娘别介意,我这三弟性子比较急,并无恶意的,既然姑娘担心无法安然归家,不如等到了下一个码头,我等将姑娘放下船去送至官府,有官府的人在,想必姑娘也不必担心遇到坏人了,你看如何?”二当家继续耐心的说着。
许知月抿着唇思索了一番,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但是从他们话语间透露的信息来看,他们绝不是干什么正经勾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