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元靖赫的女儿?”皇帝的声音从上座传来,穿过早就没有了宴会气息的听风楼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在座众人的耳中。
元熙并不明白天晟帝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也不明白皇帝脸上那奇怪的表情究竟为何。
想到可能是要直接将她父亲的冤屈直接一笔勾销,随后将真相大白天下。
元熙不禁没有了方才的无措,正打算开口回答皇帝的问话。
本来跪在元熙身边的承影却是率先一步开了口:“皇兄睿智,这位便是威远将军元靖赫的独女,元翰将军之妹啊,元熙姑娘!”
承影说着,目光好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径直落在元熙身上,一双灵动的凤眸之中满是爱慕之意。
在座的都是一国才俊,自然也都在暗中猜测当朝楚王的心思。
其实也并不难猜测,欢喜一个人,面上的神色是如何都藏不住的。
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
元熙没有看承影,也不敢看承影,于是只抬首又一次看向了上座的天晟帝,等待着这位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者为她的父亲和兄长免除一切罪行。
“不管审讯史明宵的结果为何,均要赦免元靖赫一家的一切罪行!”皇帝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夹杂着无懈可击的帝王之气,浑厚威严,也让元熙彻底安心。
“吾皇英明!”楚王殿下一声高呼,随后便是诸位朝臣的附庸,山呼震耳。
元熙也跟着承影向皇帝叩头,满眼激动地目光直直看向皇帝。
她看见皇帝开口说了什么,但声音又不大,更像是无声地言语。所以元熙并不知道天晟帝所言为何。
等到周遭终于安静下来,承影才有抬手抱拳欲将心中所求,直接在这宴会之上向皇帝禀明。
楚王殿下其实只是想向皇帝说明,他和元熙二人情投意合,希望元熙可以以元家独女的身份直接嫁给他。
承影想要元熙做他的楚王正妃想要元熙成为楚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承影在心中默许:“本来就许了楚王府半数家产,如今全数奉上自然也不算食言!”
没等承影说出自己的诉求,皇帝的声音又一次将楚王的思绪打断。
“元家女?你年岁几何?生辰何许?”
元熙又一次抬头略过承影抬起的手直接对上皇帝的目光,这次元熙根本没有将眼中的疑惑之情掩盖。
或许是元熙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她感觉皇帝像是在这静谧之间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臣女元熙,过年十七岁,生辰二月初六……”元熙这些话说的一字一顿,根本不明白皇帝这些话的意思。
承影像是想争取什么,直接开了口:“皇兄,臣弟有一事……”
“承影,你先稍候……”皇帝又将话语引向元熙这里,“你叫元熙,今年十七岁?”
“正是!”这次元熙倒是答得快速坦荡,不知道前方路为何所不如直接一看。
“你母亲……你母亲可是镜渊人士?”
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这样问,元熙还是直接回答:“家母沈氏,的确出身镜渊……”
听到元熙的话,皇帝直接走下台阶,随后行至元熙的面前。
承影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天晟帝,并不明白皇帝这是在干什么。
楚王本欲再言,皇帝却高声向重宾客宣布:“元熙是朕养在元家的亲生女儿,着礼部将元熙更名承熙宁,日后便是熙宁公主,择吉日告太庙!”
皇帝的话一出口,直接震惊四座,无一人应答他的言语。
当事人元熙更是震惊失神,她生在元家,虽然早年便知道她母亲被暮池人射杀,后来只有父亲和兄长相伴。
但元熙可以肯定她和父亲就是亲生父女,眼前的皇帝根本不可能是她的父亲。
元熙不禁摇头,她抬头对上皇帝的目光:“陛下,您是否是多饮了几杯?”
言外之意就是,话不能乱说,公主不能说封就封……
“皇兄?!”承影原本抱拳的双手此刻也垂落在身体两侧。
不单是承影,在座的众位朝臣更是摸不清皇帝这时候此举何为。
“父皇,此事当真?”顾鸣川此刻也跪在了地上,当朝驸马和长公主自然是知晓楚王殿下心慕元熙,便也想知道皇帝是否是弄错。
“此事,无需再议,元熙,不如今该叫熙宁了。”皇帝弯腰伸手,准备将元熙从地上扶起来,“熙宁,你先起来,你先前居于何所?朕这就命人为你修缮府邸!”
元熙本来想直接说明自己并非皇帝的女儿,但抬头之后又不敢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明。
“皇上,此事是否有所误会?”此言出口,天晟帝又伸出手想要将元熙从地上扶起来。
元熙看皇帝一副不把她从地上拽起来不罢休的架势,遂双手搭上了皇帝的手。
元熙无意搭上了皇帝的手腕,这无心之间便把上了天晟帝的脉门。
须臾之间,元熙还有些愣神,这脉象甚是奇怪。
沉溺又添滑态,明显是肾气虚亏,不能生育。皇帝本就年岁大了,日常又十分操劳,这样的脉象倒也是情理之中。
但元熙又轻拂几瞬,此状恐又几十年之久……
难不成皇帝天生便是如此?
玄商的天晟帝到底还有三个孩子……
突然之间元熙又想起了那日街上的传言。
传言,太子承君宁并非皇帝亲生……
想到这里,元熙顿感一身汗毛倒竖,连带着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元熙不知不觉之间就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