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毕业那个暑假,除了那最后十几天,林挽晚每天昼伏夜行,清晨两三点钟睡,中午十一二点起床。
作息稳定且“规律”,把攒了三年的小说、电影、电视剧统统拿下,简直比中考前秉烛夜读时还要用功上三分。
林爸林妈经营着一家船舶公司,规模不算太大,整个公司上下加起来总共几十个人。
几十个家庭的收入全都依靠着林家父母,即使林父林母想要忙里偷闲,多些时间陪陪女儿,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肩上的责任。
生意上的事林挽晚从不过问,知道父母平日里工作辛苦,许多事情林挽晚从不用父母操心。
亲戚朋友对林挽晚的评价一向是稳重内敛,说白了就是话少,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
其实不然,在亲戚面前是“哑巴”,在熟络的人面前林挽晚一向是个“人来疯”,十分神经。
自从林挽晚上了初三以后,林家生意做的愈发天了起来,林父林母在家的日子是愈来愈少,起初二人还给女儿请了个保姆照顾女儿日常生活。
林挽晚知道自己在家什么德行,一边想着全力以赴努力一把考上市一中,一边又禁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索性主动搬到学校去住宿。
“在下慕容婉婉,不知阁下大名?
“在下涂山泓涧,还请姑娘赐教。”
话音遗落,之间涂山那小子现出真身,九条尾巴齐刷刷的向前合拢,汇聚成一股力量,直冲慕容婉婉。
气流卷起满天飞花,似飞霜,似刀刃,向慕容婉婉铺天盖地般袭来。
慕容婉婉丝毫不惧,提剑而起,直指那股气流。凌然的剑意似是一道屏障,那满天飞花竟被隔绝在外,未伤她分毫。
“今日能得天下第一剑客赐教,在下荣幸……..”
没等他说完,慕容婉婉一身风华如蛟龙游凤,白影葱茏,像一条银龙直指涂山泓涧命门,那气流竟被瞬间瓦解。
就在剑将要刺到涂山泓涧眉心时,慕容婉婉顿觉似有千万蝼蚁在身上咬食,痛意直钻骨髓深处,
手中顿时失了力气,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慕容婉婉仿佛已经预料到结局一般,缓缓闭上了双眼,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
“死了都要爱!”
……怎么串台了?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救……救我……”
林挽晚猛地惊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在刚刚是梦,要不然真以为自己要英年早逝了,林挽晚松了一口气。
“喂,妈妈?”林挽晚抓过放在床头柜“声嘶力竭”的手机。
“挽晚,吃午饭了吗?”电话一头传来林母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应该是刚谈完生意。
“啊……那个……我……”,林挽晚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就被林母打断了。
“挽晚,你是不是又熬夜了?电话打了那么久才通,刚醒吧”,对林挽晚的作息,林母早已了然于胸。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熬夜了,相信我,母亲大人!”林挽晚信誓旦旦地向林母保证,虽然说她知道自己那副德行。
“你可拉倒吧。我不跟你扯皮了,打电话是有事情要跟你说,甜甜妈妈给甜甜报了个初升高夏令营,想着找你做个伴,我就给应下了。正好改改你的美国作息,”林母说道。
“啊!妈妈,你真的忍心让你努力了三年终于考上市一中一心想着休息一个暑假的女儿去那深山老林里生火做饭吗?您好狠的心呐~”林挽晚装模作样,十分夸张地回答道。
“行,那就定下了。生活用品什么的你就跟甜甜一起去买吧,我跟你爸爸过两天回来送你去。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儿就先挂了,记得按时吃饭”,林母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忙着挂电话。
“好的,母亲大人”,听到林挽晚认命般的回答,林母便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林挽晚瘫在床上,独自消化着突如其来的消息。
林挽晚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比别人不聪明,考到如今的学校是因为自己三年来没日没夜的学习。
据说这个夏令营秉持着寓教于乐的宗旨,在教孩子们学习生活技能的同时也会带着孩子们预习高中课程。
想到这里,林挽晚一个“咸鱼翻身”,拿起手机给白艺甜发消息。
[林挽晚:甜甜下午一起去买生活用品呀?爱心发射]
[白艺甜:好呀!恭喜你成功被我拉下水。]
对方向你发来一个笑脸。
林挽晚懒得回她,起身洗漱,准备下楼买顿不早不晚的饭。
便利店内
“老板,这个……”
“您好,结账,谢……”
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口,
林挽晚一眼就看到了眼前人脖子上有一块烟头大小的疤痕,很不平整,一看就是当时没好好处理,好在伤口不大。
林挽晚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刚刚眼神里闪过一瞬的心疼。
而这一瞬恰好被眼前的人捕捉到。
趁林挽晚低头之际,他微微侧了侧身,不露痕迹的将伤疤遮过去。
“你先,”林挽晚习惯性谦让。
“还是你先吧”,那人向后退了一步,示意林挽晚。
林挽晚这才意识到那人的嗓音就像清晨的雾气一样,凌冽又不失温润,干净清爽。
“啊……那就谢谢了”,林挽晚才缓过神来,她不想再这么客气下去了,先行付账,然后拎着一包口粮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