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她有十足的,侍奉君王的经验。
只要田夏能设法把韩姬输送到小妹身边。
至少可以教她懂得分寸。
当夜,田夏同韩姬密处,问了许多殷王的“私事”。
也把自己的想法跟韩姬交流。
由此商讨长久之道。
不多日,凤翔台的大管事吉喜,亲自登门拜访。
奉上出入内宫的金凤腰牌,希望田夏能时常进宫相会。
田夏酬谢过吉喜,记起苏先生提过小妹爱吃哪些食物。
吩咐小葛精心炖了一小罐鸽汤,放在暖笼里。
带着小葛和韩姬两人一同进宫。
到了宫门,宫卫拦住,要查验食物。
小葛护着暖笼,直往后退:“这时怎么开盖?这一开,不仅要凉,鲜味大减,吃不得了。”
那宫卫不依,非要尽心尽责。
韩姬上前道:“此乃云美人所好,特意嘱咐的,若惹恼她,盘到你头上,你能当得起吗?”
宫卫见过金凤牌,又听说是云美人特意嘱咐,当下迟疑了。
韩姬又道:“要入口的,哪一样不是仔细查验?那凤翔台的食官莫非是摆设吗?你信不过我们,还信不过大王?”
宫卫听了一个激灵,连忙拱手让路。
韩姬看了田夏一眼,小有得色。
田夏回她一笑,以示赞许。
再见苏小妹,仍是在鸾阁里。
同一个人,同一个地方。
却与上次光景大不一样。
小妹斜卧榻上,一身彩衣大袍。
头上云髻高耸,身上坠满金玉。
唯独脸上干干净净,不施妆容。
那张素净玲珑的小脸,倒被衬得更加水灵。
小妹身后有三个侍女,持羽扇替她扇风。
桌前两个侍女伺候水食。
还有五六个伶人在台子中央吹拉弹唱。
小妹见田夏来了,把所有陪侍的全赶出去。
见小葛和韩姬还杵着,眉头一竖。
“都叫走了,怎么还不滚?”
田夏道:“你哥哥特意叫做了你爱吃的鸽子汤,是你在齐宅吃惯的手艺。”
小葛得了指示,把暖笼放在桌上。
小心捧了罐子出来。
苏小妹拖着一身厚重衣袍,慢慢挪到桌前。
小葛轻轻揭开盖子。
金波鳞光,熟悉的鲜香。
让苏小妹想起在齐宅屋里,跟哥哥对桌而食的场景。
不由自主就落下了泪。
她忙用手背擦去眼泪,脱下外袍。
冲着外面大喊:“快拿勺子来啊!我要吃汤!”
吉喜缩在帐外,听到娘娘吆喝,急传食官食具。
小妹不满:“我哥叫送来的,难不成还有毒吗?成天验验验,还让不让人好好吃一顿了!”
田夏道:“过了手的东西,不能大意,不仅为你,也是为咱们,为你长兄。”
小妹翻了个白眼,就桌前坐下来。
等食官验过,韩姬舀汤到碗里,跪在苏小妹侧身,将碗高举递上。
小妹接过碗,低头瞥她一眼,没理会。
照习惯吹了吹汤,慢饮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清冽甘甜,就如同她在哥哥身边的日子。
小妹连喝两碗,擦擦嘴。
裹上衣袍,又窝回榻上。
小葛同侍女一起收拾桌子,到外面等去了。
“坐吧。”小妹指了指桌旁的竹凳。
田夏依言坐下,韩姬站在她身侧。
小妹斜了韩姬一眼,倒也没再赶人。
“你让吉大管事亲自来找我,怕是有哪处不妥当。”
“我咬了他!”
“………………”
oAO!!!
“你咬了……大王?”
“除了他还能有谁?”
“咬在……哪儿?”
“手上。”
田夏拍了拍心口:还好还好,还有挽回余地。
“咬得多重?”
“粗皮糙肉,又没敢用力,也就磕了点儿印子。”
“然后呢?”
“然后他就跑了,半个月没上这儿来!”
“只是这样?”
“这样还不够?”
“唉……”
苏小妹瞟向田夏:“你倒不问我为何咬他?”
“不管为何,都不可以,大王君体贵重,又自小习武,常年马背征战,老而不衰,真惹怒他,你们都经不住的。”
苏小妹一甩手:“行了!真烦!我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没忍住嘛,谁叫他不听我说话,非要猛捣,他当自个儿是根杵子,我可不是石磨子,都叫疼叫那么大声了,就是不肯罢休,再忍下去,那还不血沫子乱飞!”
田夏算算日子,都这么久了还没磨合好,不大对劲。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苏小妹一点儿不晓得害臊,从头到尾给田夏详细描述了一遍。
原来殷王习惯破门就入,不耍太多花样。
他的姬妾,无论大的小的,都是迎合他的。
像小妹这么不服帖的女娃儿,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苏小妹本来就特别护疼。
第一次被弄疼以后,就记住那个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