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显然不甚在意。
“既要顾面子,又丢不掉心思,依大王性子,瞧上眼的,迟早要摘下来。”
“该怎么办?”
“大王爱喜欢谁,便喜欢谁去呗,大夫人都管不住,我能咋办?”
“她遣小葛过来,是向娘娘求助,想来也是不乐意。”
“哎哟,谁能乐意?”
小妹斜嘴一笑:“她那么尽心,是早算好有用我的时候,你说我帮是不帮呢?”
“娘娘与齐家小姐若成姐妹,只怕日后会惹苏大人烦忧。”
小妹一听“姐妹”二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想了想,便称头痛难忍,勒令宫医立时上报。
悦华亭内,门已被锁上。
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孤男寡女。
殷王对田夏招了招手,亲热唤道:“来,坐。”
田夏施了个礼,只跪着不动:“听说云娘娘有意一叙,怎只见大王一人?”
殷王咧嘴一笑:“怎么?有寡人在此作陪还不够么?快过来。”
田夏慢慢挪过去,坐在侧席。
殷王轻拍身旁席垫:“何不到身边?”
田夏垂首道:
“不敢越礼,身为臣女,当以身为教,谨守妇道,大王为臣表率,亦当遵循礼制。”
殷王听出她的意思,点头称赞:
“说得好,齐大人教女有方,可如今你已非新寡,王要见你,谈何失仪?”
田夏正思索怎么应答。
殷王却不给她多想的机会,探身握住她的手。
这一握,却感到疤痕浮凸。
托起一看,不由暗自惊讶。
田夏趁机缩回手,藏在袖里。
“污了大王的眼。”
“此伤何来?”
“不瞒大王,我曾随先夫行营,那儿人手不够,救扶伤员时,不慎被咬了。”
殷王略收轻浮之态:
“平日只见你贞静贤德,料不到有那等勇气,伤痕可敬,何来污眼一说?寡人颇看重你,见你今日未着丧服,岂非有意?不若随侍左右,封你个右夫人,位临众姬之上,再拜你父亲为卿士,赐一城,令你家族高居显位,食禄万代。”
田夏道:“嫁娶大事,当由父母作主。”
殷王闻言大笑:“是,是该先去找齐大人,今日,只想叫你作陪,来,替你的王满上。”
田夏十分顺从,叫斟酒就斟酒。
杯杯劝进。
最好能把他灌醉,醉死过去。
可是殷王并不怕醉,真能醉了反而更好。
他趁着酒性,直接连礼都省了。
一扑而上,想要纳佳人入怀。
田夏反身避开,侧趴在地上,道:
“大王恕罪,我之所以未穿丧服,是因,已寻得心慕之人,祈求大王垂怜。”
殷王扑了个空,不禁起了一丝恼怒。
但见她姿态柔顺,又吐露心意,按下未发作。
复又坐了回去,微微眯眼,面目森然。
“你心慕之人,可是苏卿?”
“对苏先生,唯有师徒之恩,友谊之情。”
“那是谁!”
“是……是学馆的一名客生。”
殷王微张了口,露出一种极为奇妙的神情。
像是若有所知,又难以宽怀。
但隐而不发,似在忍耐。
正僵持之间,吉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大王,宫医来报,云娘娘头疼难抑,疼得受不住,只想立时见到大王,若大王不去,她就不肯看医吃药!”
殷王禁不住嗤笑,剐了田夏一眼。
飞快起身,理好衣袍就往外走。
吉庆打开门,殷王匆忙而去,头也没回一下。
小葛赶来时,就见田夏背身跪坐在地。
双手捂面,肩头颤动不止。
“齐姐姐,你没事吧?”
田夏缓了一阵子,慢慢转过身。
只见眼角泪花闪动,目内却未见泛红。
依旧眸光清亮。
田夏用手指拭泪,欣悦道:
“小葛,你立了大功,日后,我必重重回报。”
“齐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没有太子帮忙,我根本就进不去,那个卫荆,好不讲人情。”
“卫荆?”
小葛正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细述一遍。
瞥见凤美跨入门内。
也就噤声了,先扶田夏站立起来。
田夏向凤美欠身致意:“多谢太子解围。”
凤美脸色微窘,只道:“实是苏先生知会及时,不然哪里赶得上,唉!我先给你赔礼了!”
他抱起双手,折腰鞠躬,恨不能把头点在地上。
田夏道:“是我不知好歹,负了大王美意,与太子何干。”
凤美见她语气平和,并不避讳,稍安了些心。
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汗水,又难掩忧虑。
“父王万般皆好,唯独喜好美人,若是有看中的,定要纳为姬妾,他今日借云娘娘之名引你入宫,已是顾虑良多,倘若你当真无心,还需趁早找户合意的人家,若父王执意要行,必会下诏,到了那时,再无转圜余地。”
田夏道:“入苏府绝无可能,若当真有那么一天,避无可避,我定当竭尽全力回馈。”
凤美嘴皮子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