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问:“待会儿别忘了把垃圾带走。”
孟宴臣一时不知该气阿瑾把他当保姆还是鸠占鹊巢忘记这到底是谁的家:“这是我家。”
“我知道。”阿瑾往自己碗中盛汤:“但你不是不住这吗?顺手的事,我这样也不方便不是嘛?”
孟宴臣没看出阿瑾有什么不方便,她能吃能喝还能洗澡,行动稍微迟缓:“坐电梯下去会累到你吗?”
“不会。”阿瑾说:“但你要我这样下楼?我内衣都洗啦。”
??
“我不想知道。”
“行吧。”阿瑾耸肩:“反正我不在意,本来以为你会在意呢。”
“我有什么可在意的?”
“邻居还有小区的保安,他们都看见我从你家出来,我这样下楼对你没影响吧?”
孟宴臣没胃口吃饭,他去主卧拎走行李箱,另一只手拎走厨房的垃圾袋,阿瑾叫住他:“还有呢。”
阿瑾从客厅走到卧室,一路再回来手中多了三个垃圾袋,其中一个黑色塑料袋气味难闻:“那是什么?”
“猫砂。”阿瑾提着,不解问:“这么小的猫,有那么多的屎。”
她捏着鼻子:“快扔走。”
“自己养的猫,自己处理。”孟宴臣后退两步。
“之前是我处理的,今天情况特殊。”阿瑾把塑料袋往前递。
“猫砂盆在哪放的?”
“卧室卫生间,它胆子很小。可能是我在卧室住久了,它觉得那有我的气味,只敢在那上厕所。”阿瑾说:“本来想放在阳台的,你家阳台特别大,通风也挺好的……它不敢去。”
孟宴臣去自己卧室的卫生间,猫砂盆就在坐便旁边,那只猫正在里面用爪子埋沙,盆外的地下有粒粒猫砂,看见孟宴臣它又喵喵的叫起来,仿佛孟宴臣侵犯它的领地,卫生间是孟宴臣私密的地方,他接受不了跟猫共用。
阿瑾叹气:“你等等啊,我再铲一下。”
“我把家借给你住,没说把家给你。”孟宴臣指责:“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有什么东西在静脉中膨胀,逐渐沸腾起来向身躯扩散,那是隐忍已久的静默的力量,饶他本是克制有涵养的人,也断不能忍受阿瑾的得寸进尺。
“你,生气了?”
“是。”孟宴臣道:“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那。”阿瑾想了想说:“明天我自己扔。”
“我要你。”孟宴臣瞪视:“带着你的猫,从我家出去。”
“还没到五天。”
“你也没有作为借客的基本素养。”孟宴臣不留情面:“请你出去。”
阿瑾摸着脖子,孟宴臣转身掏出手机给家政打电话:“一个小时后过来,谢谢。”
“给你一个小时时间收拾。”孟宴臣侧身说:“不要再想着用那些理由赖着不走,我是商人不是冤大头。”
“知道了。”阿瑾说。
孟宴臣把行李箱就地放着,垃圾袋放回垃圾桶,他去书房看财经报纸,书房的门开着,不一会儿阿瑾出现在书门口,她身上穿着许沁买给她的连衣裙,一手抱着猫,一手提着袋。她斜挎着包,包带在胸前勒出型,能看出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管不着,只要不从孟宴臣家裸着出去,他都不在意了。
“你的衣服,我……”
“扔了,谢谢。”孟宴臣翻着报纸。
“谢谢你收留我。”
“那请你走的干脆些。”
阿瑾走了,孟宴臣早该这样果断干脆,她的那些威胁只要他不在意谅她也不敢怎样,他把阿瑾的手机号拉黑。
家政来后,孟宴臣仅一个要求,让他的房子跟从前一样。他往书房走,发现自己的仿真猫在沙发上,猫脖子被他的领带打上蝴蝶结。
孟宴臣把领带解开,摸摸它的头,再猫放回原位。继而回书房看书,等家政打扫干净再出来。
书桌上的财经报纸是好些日子前的,孟宴臣翻几页发现上面被圈圈画画,财经报纸是全英文版面,阿瑾把“o,b,p”这样有肚子的英文单词用中性笔涂黑。
孟宴臣合上报纸,去书柜找书看。他的书籍在书柜中陈列整齐,因为太整齐有一丝丝的瑕疵就能被看出来。一本英文原版的《呼啸山庄》放在不属于它的位置上,孟宴臣翻开几页看,幸好阿瑾没在这本书里涂涂画画,她能在孟宴臣的书柜中找到什么她能看的书呢?只会添乱。
家政打扫完,孟宴臣很满意,房子因为阿瑾的到来多出的东西被一扫而空,他的家又恢复成跟从前一样的模样,整洁冷清不被人打扰,孟宴臣的天地很大,孟宴臣的天地又很小。
阿瑾走后的第二天,孟宴臣接到私立医院的电话:“孟先生,您在我院的理疗还有三次,身体重要,不要因为工作忽视了健康。”
阿瑾落枕,孟宴臣用的自己的身份信息登记,理疗的钱孟宴臣一次付清,他以为阿瑾会去医院,事实是她没去:“不需要了,谢谢。”
“七个工作日后退款打回到您的账户内。”
“不退,可能还去。”孟宴臣说。
“好的。”
武化区的项目步入正轨,孟宴臣不需要频繁来往武化区,他的生活规律多了。这天下班前,助理送来份文件,孟宴臣后边没安排,他让助理下班先走,他留在公司把文件看完。
许沁结婚后,孟家发生了细小的改变,他的生活被国坤这棵大树捆绑,这棵大树叶子繁茂,风一吹,许多树叶落在孟宴臣的身上。
他看了两个多小时文件,再抬头天黑了。夏天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