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初你是说服祖母和父亲,将那难缠的长兴侯世子婚约了我,后来在我退婚之时频频作妖,坏我名声,再到后来又连番搅黄母亲为我选的我亲事……说到底不过还是己没底气,生怕我日后过得好一些,一日能与你并肩,你这原的假女在家中没了立足之地。” 打五岁那年知晓己并非沈裕和洛昕亲生,她这些年都是在这样的惶恐当中熬过来的,沈若锦肩膀轻颤动,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我幼生在沈家,耳濡目染,什么内宅手段没见过,怎么会怕一个小镇来的乡下丫头?真是笑!” 沈桃笙也没想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今日地步,对方依然拿着己宅斗手段当做最引为傲的筹码。 沈桃笙这样满是鄙夷和怜悯的目光刺痛了沈若锦,她这些年来一直顺风顺水,所曾经阻碍她富贵荣华之人都斗倒,再无还手之力,沈桃笙不过就是运气好,靠上了萧朗这棵大树,今日竟然也敢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 沈若锦打开了匣子,从己幼年时候就斗倒祖母身边看不惯己的管事婆子说起,历数己这些年宅斗功绩。 入了国公府后,她是将关暮云的妾侍们收拾服帖,而后帮着婆母压制其他几位姨娘和庶子,拿捏住其他几房婶娘,一手促成了老国公最看好的长子和大少奶奶房氏和离…… 再到后来在子倒台前撇清关系,并出庭作证,坐实了惠安郡主和子妃好些阴私之事,使得子一脉永世不得翻身,己则凭着和睿王妃多年交好一跃成为京城贵妇圈中的焦点人物,后来更是帮着关后斗倒了少帝一系,才了今日地位。 不论是京中贵妇圈还是关家上下都只能看己的脸色行事,不论什么人都不能动摇己分毫…… 沈桃笙这些年来对沈若锦诸多的愤恨,如今见到了今日的她,只觉得悲哀。 沈若锦从年轻时候就一直外服内用,注重保养,可经历了这些年的殚精竭虑,即便再好的保养也掩盖不住眼角眉梢的疲惫和刻薄,和沈桃笙记忆当中的刚嫁进令国公府意气风发的沈若锦相去甚远。 如今才是真正的胜负已分,沈桃笙耐着性子听完了沈若锦的,发现己早已没了从前想要句句言语压过对方的心境。 沈桃笙缓缓站起身来:“你在内宅当中一向负,如今能在我面前吹嘘的东西也不过这些。多年来机关算尽辛劳和苦楚,大概也只你心里清楚。听王医说起,你这些年劳神多,耗损过,连年用汤药滋补养护才得一直安然无恙,只是日后这些名贵药材怕是再到不了府上了。” 沈若锦听了这之后,眼睛当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依然不容许沈桃笙在头上占己半点便宜:“关家世代忠良,效忠朝廷,又后庇佑,萧朗和季晏明再是丧心病狂,罔顾法度,也不能把关家赶尽杀绝。” “关后缢这样大的事情,竟然没传到你们府上,这也是稀奇。”沈桃笙缓缓起身,“萧检和关后这些年排除异己,阻塞言路,对那些反对关后垂帘听政的宗亲们不断打压,甚至闹出了好些人命,如今宗亲和朝臣们再次占了上风,就算皇上念着都是亲戚想要网开一面,怕是宗亲们也不肯善罢甘休。” 当初关后和关家得势时候,为己拿得是至高无上的爽文剧,不肯将手上的任何权力让渡旁人,面对朝中诸多不满只去铁腕镇压,不讲基法则和朝政平衡……当年蹦得多高,现在跌得就多惨。 沈桃笙觉得己跟沈若锦可能就是八字不合,她只是沈若锦置身一个房间之中尚不满一个时辰功夫,就她身上负刻薄的种种特质压的喘不过气来。 沈桃笙不在多言,转身向着令国公府的大光影处走去,无视身后沈若锦的愤懑和叫喊,再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