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春亭已经把儿子的遗物全整理好,都收在一起了。骨灰,按理来说一般人都会忌讳的。 但沈庆仪并没有,她很乐意的接受了骨灰,并抱去了宾馆。 楚青图没有记笔记的习惯,但他有很多书,而且他喜欢记账,而沈庆仪呢,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就慢慢的,通过丈夫的账本,开始了解他了。 而越是了解,她就越想找回曾经的记忆。毕竟当爱人已死,回忆就更加珍贵了。她是因为大脑的颢叶部 位遭到外力撞击,脑损伤而失忆的。 其实就在楚青集说起她的身世后,她当时就去找过一个信得过的心理医生,试图用催眠的方式来唤回记忆,但是,最终并没有成功。 当然了,她的脑损伤位置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已经永久性的梗死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当时还年轻,身体底子好,那种程度的撞击和出血,是会导致失智,甚至神经错乱的,是因为她身体底子好,才又重新站了起来。 既女儿是中医,而且技术确实不赖,就连她的上司萨鲁曼都在夸,沈庆仪当然也希望女儿能帮自己一把,看能否用治疗的方式找回她的记忆。 为此,她还带来了自己在M国拍的X光片,脑部CT,以及脑部血管造影成像等资料,想让女儿尝试一下,看能否帮她治好。 话说,最近市公安局还真送了两面锦旗来,一张写着妙手回春,一张写着手到病除,公安们也不吝赞美,人人喊她,都是叫林神医。 但林白青只是个普通医生,并不是神,而大脑梗死,原则上来说是不可逆的。 不过沈庆仪脑梗死的面积并不大,林白青就想尝试一下,看能否通过梅花针加药灸的方式,刺激她的大脑再生新的神经环路,来替代已经脑梗死的组织。 而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话,它在中医学上,会是一门了不起的突破。 正好沈庆仪在休年假,有时间,林白青就着手帮她做起了治疗。 也是在治疗的这段时间,楚青图,通过他当年记的小账簿,在林白青和沈庆仪的心目中,也逐渐鲜活了起来。 比如说,她们发现,他每个月会有十六斤的口粮,以及5元钱的津贴,而他在刚到边疆那两年,每隔三个月,就会攒出8元钱来买一瓶雪花膏。在每个周末,他还会买五颗大白兔奶糖,一茶盅糖炒大豆,以及一茶盅霜糖花生米。 而这三样东西,直到现在沈庆仪都很喜欢吃。所以虽然她没有详细的记忆,但她一看就知道,那是丈夫买给她的。 而到了最后一年,他突然记了很多捕鱼,卖鱼的收入,以及买奶粉,麦乳精的支出。也恰是在那年,沈庆仪怀上了孩子,应该是为了给妻子补营养,他于是天天下水库捞鱼,搞外块,来换奶粉和麦乳精。 看到这些东西,林白青都不免难过。但沈庆仪并不,而且越看就越觉 得惊喜。 她还计划在一个疗程治疗结束后就实地去边疆走一走,看一看。看看她工作过的农场,再看看丈夫抓过鱼的水库。 俩人是在治疗室里,边做治疗边聊天,正闲聊着,有人轻扣房门。 林白青以为是小青,或者哪个大夫在找她,说: "门没锁,自己推。" 不过一看来人,她顿时翻了个白眼。 因为来的是楚青集。 "这就做上针灸了,感觉怎么样?"他笑问沈庆仪。 沈庆仪看了女儿一眼,才说: “很不错。”又问: "杰尼先生还没走?" “你和青青都还在这儿,我怎么能就那么走呢?”楚青集说着,拉了张小凳子来坐到了床边,他是随时不忘发财大计的,遂问沈庆仪: “考虑好了没,就目前青青给你做的这种,梅花针加药灸,我已经专门咨询过了,它就在可以申报针灸专利的范围内,而咱们,只需要为它申请一家公司,就可以申报WO国际专利,把整个药灸技术垄断掉!" 也是恰好赶上了RI本中医在为中成药申请WO专利,HAN国中医在争抢针灸专利的大背景,沈庆仪既是科研人员,又精通国际药事法规,是个超强辅助。 但事情嘛,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沈庆仪说: “从组织试验到拿到数据,再到接受WO专利组的评定,它需要很大一笔钱,至少要几十万。" “我有,我可以掏啊。”楚青集说。 沈庆仪合上笔记本,勾唇一笑: "dollar。" “几十万dollar嘛,小问题,我手里的要不够,我可以喊jiu金山的华人大佬们来凑,不算什么的,几十万我们掏得起。”楚青集翘起二郎腿,得意洋洋。 沈庆仪说: “那就先给青青四十万dollar吧,用来做前期准备工作应该够了。” 楚青集说: "Yean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咱们华人在M国很受歧视的,我的意思是,咱们去M国注册公司,来展开试验,审报专利,钱呢,我会随用随掏,只要让青青带着她的团队去M国就行了。" “但是青青都没看到你的钱,怎么能相信你的 诚意呢,四十万dollar吧,先汇过来,对了,不要直接汇给青青,汇到你父亲的户头上,注明是赡养费,再由你父亲转给青青,来表明你的诚意吧。"沈庆仪说。 四十万美金,折合人民币是半近三百五十万。 而楚青集要以赡养费的形式转给他爹,试问,就楚春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