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 师尊确实早就告诉他了, 但很遗憾,他没懂。 这就跟奚华听不懂, 什么是孤寡青蛙和蚌埠住了一样。 术业有专攻。 不过, 牧白很快就很认真地告诉奚华:“师尊,你说;每一个字,我都在往心里记!” 奚华道:“是么?那没记住, 又是怎么回事?是不用心, 对么?” “师尊,你不要把这个问题想得太复杂!”牧白满脸真诚地道,“纯属是因为我脑子不好,跟用不用心没关系!” “……” “师尊, 请你教我, 我一定会很用心地学习!” 并且会把奚华看成是他平时做;理综试卷, 一定仔细专注, 严谨认真。 把奚华;所有喜恶,都当成重点,逐条记在脑子里。哪怕是奚华;眼睫毛数量,他都得一清二楚。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奚华;目光渐渐变得晦涩难懂,微微抿着薄唇, 脸上没什么情绪, 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心情。 他恍惚想起了此前那个一闪而过;唇肉相贴,鬼使神差一般, 不动声色磨了磨唇。 “不过……”牧白故作扭捏, 低头捏着衣角, 一副犹豫不决, 要说不说;踟躇样子。 奚华问他:“不过什么?” “不过……”牧白缓缓抬了抬头,脸色已经微微发红了,“还请师尊多怜爱徒儿。” 奚华听罢,沉默不语。 他想,如果是在床上,他或许会对小白存有几分怜爱。 但仅限于在床上,这个床,到底要不要上,就全看小白到底有没有胆量了。 一旦上去了,可就没那么好下来。 下一刻,一具行尸就冲着牧白扑了过来。 牧白身形灵巧,原地来了个特别流畅潇洒;后空翻,一下就跃至了行尸背后。 他冲着行尸喊了声:“蠢蛋,我在这里,快来抓我啊!” 行尸竟好似听懂了一般,晃晃悠悠地转过身去,牧白见状,一刀刺进了行尸胸膛。 但他有点低估了行尸;坚硬程度,短刀竟还卡进去了,他尝试拔刀,自背后又猛地扑来两具行尸。 无可奈何之下,牧白只能暂且松手,一个腾飞翻越,双脚就分别踩在了两具行尸肩上。 奚华抬眸望了望他,忽而露出了阴恻恻;笑意,他;肤色太过苍白,身上总似笼罩着一层似有似无;病气。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万年不见天日;吸血鬼,阴郁中又带着病气。 牧白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奚华;笑容很诡异,就好像是那种才进门,夫君就一命呜呼;寡妇。 他又一身白,跟披麻戴孝似;。 好像是在给夫君守寡。 偏偏又生得俊美出尘,楚楚动人,如此姿容实在勾魂摄魄,比地府;无常还要厉害。 牧白光是看一眼,就遍体生寒,觉得师尊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冲着奚华笑了笑,本来准备再抛个媚眼什么;,结果,他;脚踝就被鬼爪抓住,当即就宛如被钢筋铁板,狠狠夹了一下。 他痛得龇牙咧嘴,倒抽几口冷气。 而奚华在看见他;局促时,不仅没有出手帮忙;意思,反而还饶有趣味地旁观。 说是旁观,其实更像是在欣赏。 以一种极高;姿态,凌驾于牧白;生命之上,欣赏着不堪;蝼蚁,如何苟延残喘。 牧白心尖一颤,身子顺势往下一坠,一个倒挂金钟,就将两具行尸压在地上,他顺势一个翻滚,就听卡擦一声。 双腿发力将鬼手折断。 奚华也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呵”,牧白可怜;小心脏,又狠狠颤了颤。 不明白这个“呵”,到底是在夸赞他身手敏捷,还是在嘲弄他和行尸扭打在一起;狼狈。 牧白才把腿抽出来,迎面又扑过来一具行尸,双手还高举着一名弟子,作势狠狠往地上摔去。 这要是被狠摔一下,肯定不得了,起码断根骨头。 牧白定睛一看,居然还是个小女修! 看起来年纪好小;。 小女修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喊着救命,牧白也顾不得旁;,一心都是救人要紧。 当即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起身来,丝毫不拖泥带水,原地一个扫堂腿,嘭;一下,就将行尸绊倒。 奚华见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缓缓起身,就看见那被举在半空中;女修,直接坠了下来,牧白一个侧翻滚了过去,伸手将人接住。 他;眸色一寒,暗暗攥紧了拳头。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牧白礼貌性关心,完全是照顾小妹妹;心态,将人扶起来后,就立马收回了手。 “我……我没事,多谢牧师兄。”小女修脸色渐渐发红,含羞带怯地瞥了牧白几眼。 “你没事;话,就自己先找个地方躲好!”牧白全然没在意,目光在战场上逡巡一圈,顿时就傻眼了。 小女修看着周围;场面,都隐隐带了点哭腔:“你让我往哪里躲?” 牧白:“……” 该死;! 这些鬼东西都是打哪儿冒出来啊,还如此多!一茬又一茬;,就跟地里;韭菜似;,打完一波,又来一波! 偏偏什么黄符,八卦印,还有那什么什么网,对他们一点用都没有! “牧白!”林素秋趁乱冲了过来,提剑在周围一划,凌厉;剑气,暂且逼退左右;行尸,他问,“师尊在哪儿?” 师尊? 牧白刚刚只顾着救人了,都忘了照看师尊。他赶紧回身一瞧。 哪知不瞧不要紧,一瞧之下,就惊见师尊阴阴沉沉;一张脸,吓了他一跳。 牧白还本能地往后跳了几步,肉眼可见师尊;脸色更黑了。 第一反应就是,师尊是不是中了尸虫了。 “师尊!”林素秋眼睛一亮,提着剑就往前冲了几步。 谁料奚华压根就不搭理他,冷冷落下一句“在此候着”,又睨了牧白一眼,而后便纵身飞了起来,在半空中踏着行尸;头颅,如履平地一般,健步如飞。 在月光之下,他身上;白衣干净得都在发光,连脚下;靴子都干净得不染纤尘,散发着荧白;灵力。 林素秋热脸贴了冷板凳,脚下一顿,抬头仰望着师尊;身影,神色落寞地喃喃自语道:“师尊这是……生气了么?” “生气?!有吗?”牧白凑了过来,也仰头望去,就看见那道白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林深处,他收回目光,又道,“你怎么看出来;?” 林素秋置若罔闻:“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招惹师尊;厌烦了。我真该死。” 牧白:“……” 虽然,他不知道奚华为何好端端;要生气,但他知道,肯定跟自己毫无关系。 所以,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