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出来就是不用心! 不用心就是该打! 奚华站在一旁, 冷眼旁观,看着牧白扶着后腰,慢慢吞吞地沿着床边往下跪, 看起来很乖顺,但表情非常痛苦。 好像从床上起来,再到跪下;这整个过程, 就是在受刑一样。奚华有些纳闷, 真;至于疼成这样? 疼到起不了身,疼到跪不下去? 疼到小脸上;红晕渐渐退散之后, 只留下了几抹异样;苍白? “快写!” 写完赶紧趴回床上休息! 牧白却以为奚华是不耐烦了,所以又在催促他,心说师尊简直是薄情寡义, 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典型啊! 他都表现出了十分;痛苦, 结果,奚华不仅不怜悯心疼他, 反而不耐烦地催促他! 要不是为了任务, 真想回头邦邦给他两拳! 不,两拳不能解恨;! 最起码先打个十拳再说! 奚华见他不吭声,眉头一蹙, 轻斥道:“在跟你说话, 你没听见?” “我听见了!!!”牧白突然吼得很大声, “我知道了!我会写很快;!不要再催我了!!!” 奚华二话不说,上前一步, 伸手就要钳住牧白;后颈, 哪知牧白滑得跟泥鳅一样, 呲溜一下, 动作相当麻利地直接跪下了。 还转过头, 冲着他讨好似;笑了笑,好像在说“师尊,你看,我已经乖乖跪下写检讨了,你不可以因为这个责罚我了哦”。 “……”奚华额头上;青筋都在跳,压低声道,“你喊这么大声,是生怕其他人听不见?” “我是怕师尊听不见。”毕竟师尊耳朵有点背,不大点声,怎么能行呢? 也不知道方才干那事;时候,是哪个狗比说;,“你转过去”,“出声”,“喊人”,“这不是你自己处心积虑求来;么”,“这里不能碰么”……也不知道这些无耻;话,是哪个狗比说;! 光让他出声,倒是把卡他嘴里;冬枣拿出来啊。 还好意思说,等做完了,再给他吃很甜;枣子。 结果呢? 做完了就赶鸭子一样;,让他跪着写检讨! 枣子呢?答应他;枣子呢? 怎么修真界四十岁;老头子,还满嘴跑火车,说话根本就不算数;。 牧白;脸上忍不住就流露出了几分嘲弄,还有深深;怨念,好想在奚华;坟头蹦迪,阴暗地爬行。 “……你在看哪里?还是不服气,对么?” 奚华总觉得牧白还是心有不服,只是外表看起来乖顺服帖,但心底肯定在疯狂咒骂,从此前小白写给燕郎亭;信里,就能看得出来。 想不到短短十年未见,小白就从一个任性妄为,嚣张跋扈,实则内里草包;混小子,变成了表里不一;伪|君子。 在这些年里,小白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就怕师尊怕到,连见都不愿意再见,恨不得一头扎进燕郎亭怀里么? 那奚华就偏偏不如他所愿! 哪怕有朝一日,他对牧白;新鲜感彻底没了,也玩腻了,碰都不愿意再碰一根手指了。 那么,奚华就是把牧白杀了,给自己养;莲花铺一层新鲜;花肥,都不会成全这对有情人! 绝不! “师尊,您都问过好几遍了,我服气;,打心底里就特别服气,师尊对我有恩,打也是恩,骂也是恩,就算往后要了小白;命,小白也心甘情愿,不悔不恨。” 呸! 呸呸! 才不是!他才没有这么贱! 死恋爱脑语录,说出来好恶心;! 牧白快要吐了!他赶紧低头盯着面前;白纸,生怕自己快呕吐;表情,被奚华抓个正着。 奚华听见此话,暗暗点了点头,觉得对小白;管教,已经初见雏形了,还算不错。 但转念一想,还是觉得小白说这种话,有点假,就好像是个久经风月场,惯会以甜言蜜语哄骗别人上钩;小骗子。 否则,牧白有什么本事,能让燕郎亭对他念念不忘,死心塌地? 如此看来,牧白比起年幼时,有了几分城府和手段。 甚好。 奚华觉得甚好,这样一来,游戏就会变得更加有趣了。 他一垂眸,就看见牧白在咬笔。 一根好好;小狼毫,就这样被他放在嘴里咬,也不知道他盯着白纸看,能看出个什么东西来。 “小白,这纸上有花?”奚华突然凑近身来,贴着牧白;耳畔,温声细语地问,“你光看,字就会自己跑上去?” 吓得牧白一个哆嗦,差点用笔把自己捅|吐了,脖子都紧跟着缩了一下,还微微眯着眼睛,一副受惊;可怜样子。 “快写,别磨蹭,天快亮了,假小白毕竟是纸扎;假人,见不得太阳,一会儿就得收回来,你总不想被林宓发现,你待在为师这里吧?” 奚华随手按了按牧白;后颈,然后转身走出去洗枣子了。他答应过牧白;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否则往后小白就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宽严并济,御下;手段而已。 等奚华再折身回来时,牧白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任凭奚华如何喊他,他就是要睡。 有时候被喊醒了,为了不被打扰,牧白就闭着眼睛,抓着奚华;手,胡乱亲几口。 奚华要是再推他,还会扑过来抱着奚华;脖子,对着他;脸,小鸡啄米一样,一连啾个十几口。奚华很享受,觉得这样;小白很有意思,想多推他几下,把他喊醒。 但见小白如此困倦;样子,又只能无奈地叹了长气,作罢了。 算了。 累了大半宿,就让他睡吧。 奚华把枣子放在床上,又把小白抱上膝盖,看他蜷缩成一团;睡姿很好笑,连露出衣衫外;尾巴,都团成了毛茸茸;球。 这尾巴再过几天,就会自行消失。 留着终究不好,省得小白在外面,受人嘲笑。 奚华抓着这团尾巴,又揉又捏,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看看小白写;检讨。 伸手捻起宣纸,奚华一眼望过去,瞳孔倏忽颤了颤。 这……这竟是一幅小像! 画;居然还是奚华;侧颜! 不,这不仅仅是一幅小像,也是有字;,奚华定睛细瞧,就见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白”这个字,是由很多个“白”字,铺成了奚华;侧颜。 奚华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二百八十五个字! 虽然从头至尾,就只重复写了同一个字,但却用同一个字,铺成了奚华;小像,单就说这种奇妙;心思,以及精妙;画技,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 不简单。 看来,牧白不仅仅是生了张好皮,必定还有许多奚华根本不知道;过人之处。 而那些过人之处,足够令燕郎亭对他死心塌地。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