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是终于停了, 弟子们都欢呼雀跃,在客栈里待着闷,哪里都不能去。 眼下终于可以回山,一个个都归心似箭。 但牧白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因为奚华不止一次地告诉他, 玉霄宗门规繁多, 不是一个小小弟子可以任性胡来;。 而偏偏奚华不是什么铸器长老, 炼丹长老,执剑长老,偏偏是执法长老。 也就是说, 牧白往后要是不小心在山上有任何行差踏错, 都归奚华处置。 光是想一想, 就令人很头疼。 吃过早饭后, 林素秋就吩咐大家整理东西, 准备离开此地了。 江玉言带了两个弟子出去整顿马车了, 听说马车一直是放在外面;, 被积雪彻底覆盖住了,也不知道压坏了没有,另外还要准备一些干粮和水囊, 随时做好准备, 在外风餐露宿。 毕竟此地距离玉霄宗,相距甚远,一路上不可能一直御剑。 牧白两袖清风, 最值钱;东西,都在他身上穿着戴着,遂没什么东西需要整理;, 也不想往奚华房里挨, 去了又得看师尊;脸色行事, 没准师尊又要找借口,对他动手动脚;。索性就趁江玉言带人去后院了,偷偷摸摸溜去了江玉书房门口。 哪知手才一挨上房门,江玉书就从屋里开门出来了,两个人迎面撞了个正着,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 牧白脑子一抽,抬腿就走。 后领立马被人从后面扯住了,江玉书“哎”了一声,倚在房门口笑:“牧白,你有事找我呀?” “没啊,没啊。我只是路过而已,我没事找你啊。”牧白被扯住了衣领,只能原地站好,扭着头,很郁闷地道,“松手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动不动就扯我后领啊?我看起来真;很好欺负吗?” 而且,还都喜欢扯他;后领,一把揪住,好似当场把他提溜起来,是一件非常容易;事情。 要怪就只能怪原主;身形是在太秀气了,可能还是年纪小,骨架子都没长开,跟三个师兄比起来,他真;很像个还没长大;孩子。 江玉书忙松开,顺势给他整理了一番衣领,笑道:“抱歉,抱歉,顺手就揪了一下,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牧白抬手掩了一下衣襟,把脖子遮盖好,生怕露出了什么事后红痕,再让江玉书看见了,这不好解释;。 他确实有事儿找江玉书。 虽然,两个师兄挨罚已经过去了五天时间,但在这五天内,牧白一直被拘在师尊那里,根本没时间来看他们。 牧白就想看看他俩身上;伤好了没有,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难道要他上来就说,“师兄,把衣服脱了,趴那别动”。 这么说;话,不是很流氓吗? 倒显得他用心不轨一样。 “我……我就是,嗯。”牧白稍微酝酿了一些情绪,犹豫着怎么开口。 江玉书却直接打断他;话,睁大眼睛看他:“不是吧?牧白?你该不会是想看我背上;伤罢?” 牧白:“……”是;,他就是想看一眼来着,看过之后,他也好放心。 哪知江玉书笑得很夸张,又道:“牧白,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啊?所以才故意找了这么个理由,就是想哄骗我把衣服脱了?好看我漂亮;蝴蝶骨,线条流畅;脊背,以及又窄又深陷;腰窝?” 牧白惊恐道:“我怎么可能对你有企图?!” 少开玩笑了! 会被师尊误会;! “若你对我没企图,我还真是……”有点子失望,江玉书脸上;失落一闪而过,很快又笑道,“那你偷偷摸摸过来找我,该不会是想哭着跟我道歉吧?” 牧白更惊了,首先,他是光明正大来找江玉书;,并没有偷偷摸摸,显得他俩跟偷|情似;。 其次,他也没打算哭着道歉,好吗? “我才没有!你少冤枉我!” 江玉书:“那你最好是没有,我可最烦男人哭鼻子掉眼泪了,跟小姑娘家家似;,娇娇滴滴,看着就让人头疼。” 牧白突然发现,自己过来找江玉书,实在是一个很错误;决定,他脑子一定是进水了,真应该直接去找大师兄;,最起码大师兄那么正经;一个人,不会像江玉书这样逗他。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牧白落下一句:“打扰了,告辞!” 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才走到拐角处,迎面就遇见一个年纪较小;男弟子,当即还笑着跟他打了声招呼。 牧白嗯了一声,目光瞥过他手里拿;伤药和纱布,状若无意地问:“你是去找大师兄,还是江师兄?” “我去给大师兄换药。” 牧白心说,这不是巧了吗? 他正愁不知道编什么理由去找大师兄呢,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 “把东西给我罢,你先去忙你;。” 这弟子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点头答应了,把手里;东西一股脑交给了牧白,之后就下楼去了。 牧白走到大师兄;房门口,深呼吸。 他此前是和大师兄一起住;,但床榻不是被他们弄塌了么,大师兄可能也不想再和牧白一起住了,就搬到了另外一间房,自己单住。 对于牧白和师尊同住一事,大家多少都有些耳闻目睹,但可能是奚华;积威已久,又有两个师兄受罚在前,也就无人敢多嘴多舌。 似乎都只是认为牧白被燕郎亭挟持之后,身心受创,所以需要奚华从旁为他疗伤。 牧白再度深呼吸,正欲抬手敲门,屋里就传来了大师兄素来温和;声音:“进来吧。” 如此,牧白就推开房门,缓步往屋里走,他把房门关好。 再转过身时,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大师兄,他此刻正背对着房门站着,应该是提前知晓有人会过来给他换药,所以并没有感到惊讶,甚至都没有回身看一眼。 只是自顾自地低头解开腰带,然后把衣衫一件件地剥|了下来。 很快就露出了满背纵横交错;鞭痕,虽然已经过去五天时间了,每天都会更换好几次伤药,但鞭痕依旧触目惊心。 鞭痕交叠;地方,伤得尤其厉害,不过好在已经结痂了,并没有血肉模糊。不过,饶是如此,牧白还是可以想象得到,刚打完那会儿,大师兄肯定满背都是血。 牧白光是这么一想,就觉得很难受,他倒是情愿自己也一起受罚,都不想这么独善其身。 因为身后迟迟没有动静,林素秋伏在床榻上,回身看了一眼,就一眼,立马惊得把衣服又拢起来了。 林素秋惊问:“牧师弟,怎么是你?” “我……我来给大师兄送东西;。”牧白把手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