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宴上死了太多永安贵族,郎千秋忙得瞧头烂额,他这些天忙着处理国主留下来的公务,完全没有时间去弄登基大典,在这个关键时刻,安乐王却突然病逝,郎千秋深受打击,因此更加憎恶谢怜。
郎千秋下令不许任何人去祭拜谢怜,因此那片土地成了无人之区。
郎千秋贵为太子,而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鬼,本就不会与他有太多的交集,谢怜“伏案”后,永安皇城解除了封禁。
我又要离开了,又是独自一人,也许谢怜当初不辞而别的原因也是习惯了一人流浪。
我也是,当谢怜不辞而别后,我并没有感到有多悲伤,更多的是庆幸。
一个孤独几百年的人,在自己的流浪之路上,是不会喜欢有人突然加入的。
除非那个人对于他真的很重要。
我离开皇城后,迷失了方向,硬着头皮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到了永安边境,永安刚刚经历鎏金宴,半月国却在这个时候挑起战争。
永安和半月的关系就如永安和仙乐的关系,势不两立,谁也不让谁。
再永安和半月的交接处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孤儿,我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几个小屁孩追着要食物。
当时我没带多少的干粮,孩子们又叫得特别凶,无奈之下,我只能把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他们。
其中有一个小姑娘长得特别矮小,她抢不到我的干粮,我便偷偷留了一块,等孩子们都散去之后,我才把那一小块干粮给她。
她见我这样,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我,后面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她的样子不像永安人,更不像半月人,因为半月人高大俊美,眼前这个小姑娘和鹌鹑一样,体格矮小,仿佛风一吹就倒。
我尝试和她搭话。
“小妹妹,你是哪里的人啊,你的父母在哪里啊?”半月擦了擦嘴巴,之后才用极小的声音和我说话。
“我,我是混血,半月和永安的混血。”半月有些害怕,但念在我刚刚给她干粮,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了我。
我仔细看了看半月这孩子,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而且太瘦了,衣服破破烂烂,像一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
“嗯,这里!”半月突然笑展颜开,朝我后面挥手,我有些惊讶,回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位面目俊秀的少年人。
那少年看着十三四岁。
“裴宿哥哥。”半月开心地说,裴茗身穿一身粗麻衣服,头发简单梳理过,看起来冷冰冰的,不易让人靠近。
“半月,你吃饭没?”说到半月时,裴茗的话语中有了一些温度,半月听闻点点头。
“这位姐姐给我吃过了,裴宿哥哥你吃了吗?”半月对裴宿微笑,裴宿也回半月一个微笑,然后善意地朝我点了点头。
“你好,你叫裴宿是吗?”我有些惊讶地询问,裴宿则是非常冷漠地点头。
“嗯,哈,不要多想啊,我只是想起来一个故人,他也姓裴。”我尴尬地微笑。
人比人地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同样姓裴,裴茗和裴宿咋差这么大呢?一个是花花公子,一个是正人君子。
裴茗简单地给半月嘱咐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他要干什么去啊?他也是混血吗?”我看着裴宿的背影,开始八卦。
“裴宿哥哥是永安人,他一家人都在边关,现在这个时候大概要去训练了。”半月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意犹未尽地点点头。
“姐姐是哪里的人。”半月好像没那么怕我了,开始主动引起话题,但这个话题我有点难回答。
“我是那遥远的中国人,你可能没有听说过,是因为那实在是太遥远了,不要在意就行。”半月被我哄得一愣一愣的,只能懵懂地点头。
“半月进攻啦,快点准备应战!”前方突然传出的号角声,示意一场战争的打响。
听到这个声音后,永安士兵迅速集合出击,一些平民就只能找地方躲藏。
毕竟战场上什么都会发生,刀剑无眼,战火无情,如果不能找到躲藏的地方,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死在了外面。
“姐姐,和我来。”半月面对这种事,显然已经轻车熟路了,她在前面带路,我们不一会就到了一个隐蔽的地壳,里面没有人,我和半月便在里面躲着。
即使我们这里距离战场还有一段路,但是我们依旧能听到战士们的嘶吼声,那是死亡前的呐喊。
我第一次距离战场这么近,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半月却没有露出一丝惧怕,我有些吃惊也有些心疼。
我不知道这样平静的脸庞是经历了多少战争和流离。
地壳门被打开了,裴宿从外面进来了。
“你们先呆在这里,外面有些乱,半月人这次准备了炸药,我方损失有点惨重。”裴宿冒着冷汗对我们说,我见他的右手死死按住右腰,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裴,你受伤啦?受伤了就要赶紧包扎,你们这里有绷带吗?”我起身寻找可以包扎的物品。
“裴宿哥哥,你没事吧?”半月听我这样说,也注意到裴宿的异常,此时,裴宿的右腰开始涌出鲜血,我找到了一些消炎药,但找不到绷带,只能把我裙子割下一块。
我上前把裴宿的手拿开,开始处理他的伤口,我随手拿了一个木棍给他。
“咬着棍子,得会别咬到自己的舌头。”吩咐完后,我让半月给我打下手,一起处理裴宿的伤口。
等处理完后,外面的声音也消失了。
“是打完了吗?”我想先到外面查看,裴宿却抓住了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