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
蒋嫔宫中。
蕊儿一早出去,本想打听打听昨夜皇上留宿何处,却意外探得晴天霹雳,边哭边跑回宫中,嘴里还叫着,“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
蒋嫔倚在窗边,正在绣金龙荷包,想着下次侍寝时送给皇上,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被蕊儿咋咋呼呼地一吓,不小心刺破手指,血珠霎时染红金线,不由气急,“你喊什么喊,最坏不就是留在那姓程的贱人宫中吗?瞧瞧,本宫给皇上绣的荷包都弄坏了!”
蕊儿哭的喘不上气,“小主,不是,没留。。。呜呜,没留在程贵人那儿。”
蒋嫔攥紧荷包,隐约察觉到不妙,“那你哭什么!什么事快说!”
蕊儿胡乱擦掉眼泪,怯怯道,“小主听了可千万挺住呀。是,是皇上,今日早朝的时候,不知怎的,安排了好些御林军,把老爷和几位平素交好的大人都,都下了狱了。。。”
说完便闭紧眼睛,等待狂风暴雨的降临,谁知半晌听不见动静。
咬牙抬起头,却见自家主子一改往日脾性,只静静靠在榻上,无声垂泪,嘴里喃喃道,“皇上,皇上怕是不会再要本宫的荷包了。。。”
蕊儿被她不详的话惊住,“娘娘。。。娘娘千万别太伤心,圣旨尚未下,此事或许还有转机。娘娘千万保重自身呀。”
蒋嫔凄然苦笑,“蕊儿,你太天真了,比本宫还天真。本宫跟了皇上这些年,多少了解皇上的性子。若是不动手,一切还有希望,动了手,就必定斩草除根。漫说父亲,便是本宫,只怕也没几天好日子了。”说完又摩挲着手中的荷包,“你猜猜,是白绫还是毒酒?算来夫妻一场,皇上至少会给本宫留个全尸吧。只是便宜了程静轩那贱人,她这时候,想必已经乐疯了。”
蕊儿闻言大骇,“不,不会吧。。。皇上,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娘娘别怕,奴婢这就再去打听。”
永巷。
程贵人宫中。
莹儿早上才出宫门,便撞见蒋嫔身边的蕊儿急急慌慌,涕泗横流的一溜小跑,心中讶异,也忙去打听。得知前朝变故,差点没笑出声儿,欢欢喜喜的回宫禀报自家主子,“贵人,贵人,好消息。”
程贵人昨日受惊,整夜翻来覆去地睡不好,晨起又不得不处置后宫琐事,正昏昏沉沉难受着。忽闻莹儿报喜,也不知喜从何来,强打精神道,“什么好消息呀?瞧把你乐的。”
莹儿抿嘴儿直笑,“刚才奴婢出门时瞧见蒋嫔身边的蕊儿,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打前朝过来。奴婢一时好奇,便跟皇上身边的小太监们打听,您猜怎么着?今日早朝的时候,皇上派精兵围住宣政殿,当朝拿下蒋绍连带几个党羽,不但全打进天牢,还下令严审。蒋嫔以前老压着您,不就是仗着有个好娘家吗?这回看她还怎么得意!”
程贵人听了,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无比舒展,疲惫之色尽去,玩味的勾了勾明月耳珰,“呵,虽说我俩谁都无缘后位,可本宫也早厌倦了低人一等的日子。”
她平素心机从不摆在脸上,此刻却怎么都忍不住,终究还是微笑,“很好。你再去打听,想必皇上很快就会下旨开发蒋绍。盯紧点蒋嫔,别一脖子吊死了,本宫还要慢慢报答她呢。”
说罢才恢复以往淡漠的神情,“对了,把皇上赏的安枕如意送给蒋嫔。告诉她,姐妹一场,本宫会帮她向皇上求情的,让她不要太过伤心。”
莹儿会意一笑,“是,娘娘。”
养心殿内。
朕昨夜纵情,早朝又兵荒马乱的,不免乏累,午膳后便在养心殿小憩。
好梦正酣时,小圆子却急匆匆进来,“皇上!皇上,您快醒醒,不好了!”
朕还有些迷蒙,懒懒道,“怎么了?这样着急?”
小圆子急得直打转,“皇上,看守慈宁宫的侍卫来报,太后刚醒了,先是不出声,后来哭了一阵子,又命青炉坊拿红花汤。他们既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又不敢把药给太后,所以来请皇上。皇上,这可如何是好呀?”
朕立马清醒过来,冷笑不已,“母后就如此心急吗?朕本来不想用这个的。小圆子,去织造局把朕命他们做的玉锁拿来,再让御膳房熬点补汤,咱们去瞧瞧母后。”
慈宁宫。
朕刚踏入慈宁宫,便传来阵阵哀哭,呜呜咽咽像极了昨夜的吟叫。朕听了身子一热,自己接过补汤和玉锁,让小圆子和侍卫守好宫门,径自推门而入。
母后正蜷缩在床角,紧紧拽着被子,青丝披散,双目红肿,犹自泪流不止。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受惊似的飞速抬头。看到是朕,更是极力蜷缩身子,嘴上却还强硬,“皇帝既已得逞,还来哀家这儿做什么?赶紧出去!哀家不想再见到你了!来人!救命!”可嗓音却因为一夜的尖叫□□而嘶哑婉转,非但丝毫没有威胁力,还勾得朕立时起了反应。
朕自觉情热,踏步上前,将盛着补药和玉锁的托盘丢在床侧,不顾母后的挣扎,一把将母后从被子里拖出来。感觉到母后的身子还绵软无力,打在朕身上像棉花似的,才稍稍卸力,爱怜地勾起母后的下巴,“母后,别费劲了。朕是天子,朕要霸占你,谁也救不了。”
。。。
第二日天蒙蒙亮,朕便醒了过来,叫来小圆子,吩咐御膳房准备些好入口的补汤和精致早膳。
小圆子见朕起得这样早,忙劝道,“奴才已命他们备好,太后一醒就端过来。只是皇上,天还早,您这两日也劳累,不如再歇息一会儿?”
朕怕吵着太后,轻轻摇头,压低了声音,“母后从昨日起便没吃什么东西,该饿着了,现在就端进来。再过半个时辰便要上朝,总先和母后用早膳才放心。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