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权柄碎片爆炸震响隐藏的神语低吟已经到了尾声, 距离如此之近卫洵才听到了马尔杜克最后呢喃的一点神言,扭曲嘈杂的污染噪声夹杂着神的力量与浓重的北纬三十度污染混合成不祥的紫金暗色,光线突然暗了下来, 一刻不停的雨声风声雷声也骤然变得模糊不清,像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一样。 卫洵看不到整个巴比伦的剧变,整个北纬三十度旅程都响起了宏大可怕扭曲的污染噪声,巴比伦还活着的生物, 无论是卑贱的奴隶还是高贵的国王与祭祀, 是在灾难中艰难求生的一切平民和活着的家畜马犬, 所有的生灵在神言降临的瞬间就变成血污肉泥,混合进从地底深处迸发出来, 如龙般粗壮恐怖的神力污染中。 马尔杜克是巴比伦国神,巴比伦主神,他向整个巴比伦借力,要一举消灭敌人!神与国同在, 神与巴比伦同在, 尤其是巴比伦还是一整个北纬三十度旅程!哪怕岑琴也没见过这种大场面, 就见大地摇撼天空震裂, 高空之上全部的血云血雨,地上被血雨染红的河流全部被暴风抽取,融合成了八条如龙般巨大的血流从八方而来、 极粗壮的肉泥血流中密密缠绕着暗金色的巴比伦神力与北纬三十度污染,血污盖住暗金,如同神龙被污染扭曲堕落成邪恶的血肉怪物, 这八道庞大无比的血流最终汇聚之处正是巴别塔顶, 彻底遮挡住了天空! 毫不犹豫岑琴利剑出鞘厉喝一声剑来,那如雪般明亮耀眼的剑光如通天之柱,却没能彻底撑住了要压下来的恐怖血流, 因为这不仅是整个巴比伦之力,更是一个北纬三十度旅程将要毁灭的可怕力量!好在空中不只有他,米迦勒带领堕天使们再次吹号展开末日审判,与岑琴之剑合力抵住了压迫感极强的恐怖血流。 巴别塔顶,污染最浓重的地方,扭曲的声音让卫洵没能听清堕天使们的号角与剑来,但他相信岑琴、米迦勒他们会携手抵挡住外界的影响。马尔杜克顶多是集整个巴比伦的力量来施压,但他卫洵现在可也是巴比伦的原始神明,比马尔杜克辈分还要更早,就算他真集合了巴比伦之力对他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反倒要提防这力量被他吸收借力。 所以马尔杜克搞出的大场面不过只是为了牵制住岑琴和堕天使们,他真正的杀招还在自身!巴比伦神的骄傲与尊严不容亵渎,他绝对会亲手来杀他,而能对他卫洵造成严重伤害的手段—— 【结束了】 八条粗大血流笼罩的阴影下马尔杜克的面容阴鸷冷酷,眼中闪过蓝紫色的暗光。神力在他骨骼中流淌,此刻不再是恶魔长尾缠绕住脊椎骨,而是神骨牢牢将长尾焊死,他肩膀上飞速再生的骨骼也包裹住了吸血刀,即便要因此直接承受恶魔与阿普苏之力,逼得马尔杜克嘴角溢血深受重创,他也毫不顾惜。 因为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阿普苏不可能再逃开了,他那些神仆走狗也根本无暇来救他。 【回你的深渊去吧,阿普苏】 马尔杜克声音阴沉犹如从地狱中传来,而当他张开口时,他喉咙深处夺目的蓝紫色光芒让混乱的天地都静了一瞬。这是蝴蝶碎片,巴别通天塔的蝴蝶碎片!为了让深渊污染能压制些北纬三十度污染,黑寡妇将蝴蝶碎片放回了巴别塔里,而马尔杜克调动整个巴比伦的力量,就为了以爆发的北纬三十度污染强行将蝴蝶碎片引到自己体内! 在被龙母击败前蝴蝶碎片可是属于他的,马尔杜克深知这碎片有多强大,又有多邪恶,尤其是能吞噬他们的神力,抵抗巴别塔的力量(污染),而现在他就要用这碎片来吞噬阿普苏,再在他极度虚弱的时候亲手将他杀死! “嗡——” 恐怖的蓝紫色污染激射而出,在马尔杜克疯狂的笑容中贯穿了卫洵的身躯,蝴蝶碎片在他喉中不断蔓出可怕的污染,在蓝紫色光芒的映照下恶魔漆黑鳞甲扭曲变形,苍白骨刺崩裂脱落,阿普苏脸色苍白嘴角紧抿,罕见露出的痛苦的表情。 他在试图躲闪!马尔杜克感受到了肩头猩红长刀有妄图抽离的迹象,他残酷一笑,抓住长刀逼得更近,不顾吸血刀刺的更深,几乎和阿普苏脸紧贴着脸,他要让蝴蝶污染更重,要亲眼看到这该死的敌人脆弱扭曲的可悲表情,然后送他下深渊——嗯? 下一瞬马尔杜克眉心紧皱,斩入他肩膀的吸血刀好像突然变成了活物,像从刀变成了一条灵活的长鞭,瞬间吸干了他肩膀手臂的血肉,还妄图强冲过神力刺向他的心脏。但同一时间卫洵大口吐血,脸色煞白,一看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垂死反扑而已,阿普苏已经被他逼上了绝路。马尔杜克可不信这怪刀能突破自己的神力,就算突破也无关紧要。 他现在是神,亦是巴比伦!只要巴比伦不毁灭他就不可能死亡,而阿普苏蠢到去刺他的心脏却不是去夺蝴蝶碎片,更是葬送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是时候了,看卫洵吐血不停,马尔杜克举起钉头锤,暴风缠绕电闪雷鸣,钉头锤悍然砸落,就要砸碎阿普苏的脸庞。锤落之前马尔杜克居高临下,最后冷酷看了一眼这原始神明的脸,然而他却发现阿普苏染血嘴角勾起,竟然是在微笑! 一瞬间强烈的危机感降临,但却已经没时间收手。钉头锤轰然砸落,爆发出一声锐响,但马尔杜克却是心中一沉。这不是砸入血肉的声音,更像是砸到刀的声音,钉头锤下传来的坚硬感更证明了这点。怎么回事?那刀不是还被锁在他胸膛血肉里吗,也没拔出来怎么可能抗住钉头锤? 马尔杜克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却让他的表情凝固。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就见这猩红色的长刀竟然弯曲着刺穿了他的胸膛,弯曲几周,正抗住了钉头锤!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