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转,晴姑姑也不知道自问了多少回,“娘子,咱们什么时候卖。” 温殊色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面色平静地看着对面的长廊。 日正时,祥云终于出现在了长廊下,一边提着裙摆,一边冲这边的温殊色道,“娘子,人了,了.......” 温殊色这才从椅子上起,让方嬷嬷在门口把风,叫了晴姑姑和祥云屋。 “晴姑姑很久没回家了吧,回一趟家探亲吧。” 晴姑姑一愣,“奴婢哪里有家。”成亲两回,两回都死了夫君,成了村里出了名的克星,父母兄弟都不待见,当年丢了包袱给,已经发了话,“死也死在外面,别回连累大家。” 后了凤城,有幸遇了温家夫人,要不是夫人给了一口饭吃,早饿死了。在里,温家是的家,温家的主子是的家人。 温殊色却道,“有家。”同祥云使了眼色,祥云转身里屋,从床底下掏出一大包袱出,递给了温殊色。 温殊色让晴姑姑坐在自跟前,“姑姑也算看着我长大,我自幼丧母,被祖母抚养大,辛苦了一辈子,拉扯了三代人,我不想晚年还要被银子磨。” “父亲成年在外,一年尾回打两头,匆匆匆匆去,连在祖母跟前尽孝的机会都没,我常常想,这样的日子底值不值得,大伯一家指望着他能多赚点,可银钱这东西不管有多少,都不会有人嫌多,多赚点底是多赚多少?要山河还在,有人在,银钱便赚不完,与被人指望,倒不如一下没了干净。” 晴姑姑往日从未见二娘子这般说话,突然听见这席话,方才知道二娘子瞧着不着调,则头明白着呢。 想起夫人平时总说,不知道二娘子何时才能长大,晴姑姑一下湿了眼眶,温声问,“娘子是有什么主意吗?” “仓里的粮食我不会卖,明日后,我谢家和温家将会彻底破产,身无分文。”没等晴姑姑细想,温殊色便把那包袱推给了,“姑姑是祖母身边的人,我信姑姑,这些银票拿上,待会儿会有一辆马车在西边角门外候着,谢家夫人安排好的,安叔也在里面,拿着去东都买几套房产,余下的零数存东都的钱庄。记住谁也不能说,包括祖母和姑爷,这次出府是回家探亲。” 晴姑姑呆住。 祥云替把包袱打开,见里面一张一张的银票,全都是一千两的大额。 晴姑姑惊了一跳,“娘子不是没钱了吗。” 米价长起后,温殊色如同魔怔了一样,还在不断的囤粮,温家的铺子,谢家的铺子,手里能抵押的东西都抵押了去,眼里有粮食,谁会怀疑还藏了银钱。 粮食的价格一会儿一变化,短短十日已经上了天价,也根没人知道底花了多少钱。 晴姑姑瞬间明白了,肃容道,“娘子放,奴一定把事办妥。” — 半时辰后,外面便翻了天。 大夫人接消息时正歪在榻上,连鞋都差点忘了穿,一路急急忙忙杀了温殊色院子,门问方嬷嬷,“三奶奶呢。” 听了动静,温殊色坐在安乐椅上索性闭着眼睛假寐,大夫人掀开帘子,不顾有没有睡着,上前便嚷道,“赶紧把手里的粮食放出去,越快越好。” 温殊色睁开眼睛,一脸疑惑,“怎么了?” “怕是已经不及了。”大夫人没功夫同解释,“记住,待会儿不管谁要粮食,都不能给,放,要和三不松口,外面有我和大伯父顶着......” 话音一落,外面的方嬷嬷便禀报,“三奶奶,夫人让去一趟。” 夫人多半也知道了。 大夫人生怕两人软,继续同道,“咱们平日该纳的税一分没少,打仗该国库拨发粮草,这会子求咱们这儿,咱们能有什么办法?那粮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买的,他们想要,便按市场上的价,收购回去。” 大夫人以为朝廷不削藩,便能太平了,谁知洛安的战火竟然越越烈。 太子起初发兵,并未当真想要挑起战火,按照以往的经验,不是一场摩擦,结果西京这回动了真格,派大军与周旋。 并非真要打仗,粮草准备的不够充分,三日后前线的粮草便开始告急。 而太子那边却迟迟没有动静,领地不能失,人不能撤,更不能饿着肚子上战场,大军得派出几对人马各处去讨粮,中一对人马了庆州后,见有天灾,得继续往前了凤城。 人一时辰前的城门,一门便去王府找了周夫人。 谢副使和谢县令都被叫去了王府,谢大爷第一时间让人给大夫人递了消息。 两人一面往夫人屋里赶,大夫人一面还在叨叨,“要不说,一家里怎么着也得有当官的人呢,那一堆粮食看着是亮眼,也惹人眼,这回要是没大伯和大哥护着,指不定保不住了。” 三那纨绔性子,能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