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谢大人准许,恕属下难以从命,属下劝三公子还是早些放了大夫人,切莫做了让自己后悔之事。” 谢劭没了耐心,同身后的闵章使了个眼色。 闵章再一次把刀收紧恐吓,心到底是知手里的人乃谢家的大夫人,不能当真动手把她怎么着,让公子背负了骂名。 如此几次虚张声势,大夫人似乎也察觉了出来,刀并没有伤到她分毫,渐渐地也没了先前的惧怕,不再有反应。 一口还没缓过来呢,身旁温殊色突然上前,一把夺过闵章手里的刀,不待大夫人反应,猛地往她脖子上一逼。 大夫人光结的脖子上瞬间冒出了一排血珠子,一点一点地贴在了刀口上。 刺痛感传来,大夫人才过神,吓得差点晕厥过,声音说不出来了,颤抖地碰着嘴皮子:“救,救......” 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温殊色想活。 她还有祖母,父亲兄长在外,断然不能被谢副使困死在这儿。 手里的刀丝毫不松,咬牙:“伯母是郎君的长辈,郎君断然不能弑亲要你的命,但我不一样,我不姓谢,与你吴氏早就不对付,从嫁过来的第一日,你便对我冷嘲热讽,毫无半分长辈应有的模样,甚至背地里同我穿小鞋,想要郎君把我休了,让我为全凤城的笑话。你还算计郎君的钱财,指使自己的子问郎君讨钱,这些年你用从二房骗来的钱财,暗里置办了上百亩良田,让你的娘家人弟弟替你收租,还在惠民河周边置办了八套院子。” 大夫人心一跳,内心的惊愕甚至一度压过了脖子上的疼痛。 温殊色下颚又一仰,指向门前的郎君,“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笑话他是个不器的傻子,盼着他能孤独终老,把二房的家产全能卷入你口袋。后来粮食亏空,你又骂他是个败家子,活着就只知吃喝玩乐,毫无半点用处,还不如早些超生。” 谢劭:...... 这是何等的恶毒之言,一旁的闵章后悔了,恨自己没下手。 温殊色继续,“我郎君破产后,你不仅没有半分支援,还克扣府上的用度,把自己剩下的饭菜送了老夫人那......” 谢劭眉心一跳。 “老夫人吃剩下的,几位小主子吃剩下的,你又让人拿下重新锅,贪便宜,外面买馊了的鸡鸭,混在汤菜里,打发院子里的仆役丫鬟。” 大夫人被挟持后,院子里的仆役丫鬟便跟了出来,想要趁机搭救自己的主子。 突然见三奶奶割破了大夫人的脖子,还想冲上解救。 结果三奶奶的话,一句比一句惊愕,竟然还说到了自己的身上,一忆,似乎最近两月的饭菜,确实有些不对。 有几味不对,有人还曾问大夫人身边的碧云姑姑,碧云姑姑说是天时大,有点味很正常。如今知真,有几个下人当场便犯了恶心,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这是她关起房门的辛秘,她怎么知,吴氏脊背一片发寒,瞠目结舌,“你,你.....” “伯母想问我如何知。”温殊色一笑,“我与菩萨通灵了,她什么事儿会告诉我。”又语出惊人地:“所以,你让人从臊水桶里捡菜叶子,做侍卫们吃,我也知。” 虽明白此时温殊色的用意,多半是在挑拨离间,可门前的几名侍卫,脸色到底也不太好看。 周围的氛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番话语,简直惊天,比脖子上的刀还要让人震惊。 吴氏终于反应了过来,顾不得脖子上架着的刀,怒斥:“你休得胡言乱语。” “伯母仔细着刀口,别往上撞。”温殊色手里的刀一紧,及时把她逼了,“我有没有说谎,逮住底下那几个奴才问问便是。” 吴氏脖子一疼,大惊失色,“你,你别乱来。” 温殊色却摇,“我年纪太轻,脾也不好,不知轻重,要是不小心失手,伯母见谅。不过伯母放心,待将来谢副使功名就,官爵加身后,再娶一位美娇娘来,会替你照看夫君孩子。” 脖子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大夫人能感受到有鲜血顺着脖子留了下来,越来越惊恐。 她怎么可能舍得死。 他的夫君才刚起事,儿子了东做官,她还没享到福呢,权衡一二,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命,哑着声音同那侍卫:“放人。” 侍卫适才得了大爷的口令,知这两人一旦出,会哪儿,一时没动。 温殊色不再多言,咬牙狠心又把刀往前一送,血珠子瞬间染红了大夫人的整个脖子,扬声,“开门!” 个个被她突如其来的狠决吓愣了神。 侍卫脸色一变,“三奶奶切莫冲动!” 郎君也抬起了,便见小娘子的一双眼睛通红,见他望了过,嘴角突然抽了一下,又极力压住,想要隐眸子里的害怕。 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突然拉扯了一下。 又疼又酸。 转抽出身旁侍卫腰间的刀,上前从温殊色手里拽过大夫人,刀重新抵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