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受的这番苦楚,若她的良心唤回来,也不算亏。 常言道失去才会珍惜,等她再体会一失去自己的滋味,便会想到他的好,才会去反省她对他说的那一番话,有不应该。 适才赵淮怕影响他休息,屋内只留一盏灯,床榻又靠里放在墙边,光线更暗。 等温殊色进屋,望一圈才找到人,一眼看过去,全身就数那张脸为明显。 太白。 温殊色这回真吓哭,蹑手蹑脚上前,一面给自己壮胆,就算真的见阎王,那也她的夫君,不会来害自己,一面又害怕他真的醒不过来,颤颤巍巍地摸到床前,不敢去看,闭眼先一拉住他的胳膊,摇摇,“郎君,你醒醒,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唤半天,榻上的人一动不动。 人摸到,似乎也没那么害怕,睁开眼睛,近距离看清那张脸,当真毫无血色,连嘴皮泛白裂开,呜咽更厉害,“郎君,你别吓我,你身上不藏不少刀子吗,上回你在船上‘咔嚓——’一声便割那刺客的喉咙,威风的劲,我一直记呢,在南城连太子奈你不何,怎么这回就栽这么大个跟头,掉到阴沟里去......” 听那哭声,悲痛欲绝,小娘子许真以为他死,继续抱他摇,“郎君,我你娘子,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错......” 脑花快被她摇散,却努力屏住呼吸,等她往下说,她到底错在哪。 可还没等到下文,突然“啪啪——”两巴掌,拍在他脸上。 谢劭心中惊愕万分,怎么没想到,自己已成这样,小娘子竟然还狠心下毒手,当小娘子的手在他胳膊上掐捏两下后,终于没有忍住,咬牙声,“别叫,我还没死。” 小娘子一瞬熄声,连哭声没,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他,等他睁开眼睛。 两边脸颊还在疼,胳膊也疼,谢劭真不想看她,眼睛睁开,也没往她脸上瞟,不再存半分希望,“抱歉,没死让你失望。”@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怎么这么想呢。 温殊色赶紧摇头,心头一慌,也不知道为何,便吐一句,“没有,我只想该怎么称呼郎君......” 谢劭一愣,目光到底看过去,昨一日不见,小娘子愈发光彩,随后便她双无辜的大眼睛内,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小娘子睚眦必报,果然没心,自己快要死,她不放过,还要在他心口上来上一刀。 除她酒后失德,两人好几日没好好说过话,如今一开口,颇有一种雪上加霜,再也好不的趋势。 一时不知道该她毒哑,还自己耳朵戳聋。 胸膛一窒,呼吸跟急促。 温殊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话有要人命,赶紧道歉,“郎君别生气,无论你姓什么,你我郎君。” 她还别说话,让他自生自灭吧。 扭过头不再看她,也不想再同她说话,怕自己没死在太子的箭下,被小娘子的一张嘴活活怄死。 温殊色却极为高兴,知道郎君没死,还好好的活,比什么高兴。 不管他愿不愿意搭理自己,自顾自地忙乎起来,体贴地替他张罗,“郎君渴不渴?” 不等他点头,贴心地在他的后颈子下垫一个枕头,人给撑起来,小心翼翼地水杯递到他嘴边,轻声道:“郎君一次别喝太,慢慢来,别呛,先润一下唇......” 水喂完,又问他,“郎君饿不饿?”,依旧不待他回答,起身一趟房门,很快折回来,也不知道那里寻来两个蜜桃,用刀子削皮,再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地塞进他嘴里,“甜吗?” 小娘子的殷勤暂时缓解她那张嘴对自己造成的心里伤害。 突然发觉她只要不说话,人也不算太坏...... “我知道郎君疼,睡不觉,小时候兄同人打架,被人在后背上戳暗刀子,半夜嗷嗷叫,非要我在跟前陪他说话,说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不那么疼,后来我才知道,我读半宿的书,他压根就没听,早就睡过去......” 经历一场生死,走一遭鬼门关,身子到底太虚,听小娘子的声音,疼痛似乎渐渐地平静下来,困意越来越浓。 不知过久,察觉到郎君脸上的疲惫,温殊色没再声,微微凑近,看他胸前裹住的纱布,血迹一层一层地浸到外面,并不比裴卿上回的伤势轻。 一定很疼吧。 手抬起来,用自己的小巴掌,轻轻缓缓地替他扇起风。 不知道不管用,郎君终于睡过去。 一夜漫,等谢劭再睁开眼睛,外面已经大亮,人一醒过来,胸口的疼痛便尤其明显,转头打算叫闵章进来,意外地看到小娘子竟还在。 人趴在他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