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恨两人知。 可即便是平淡如水的日子,也信心与郎君一道携手走下去。 “我身子结实,将来我能替他谢家生孩子,朝一日他要是真倦了,想纳妾,也不是不可以,我去找身妾室的衣裳来,他想要什样的,我便打扮成什样的,总能满足他。” 娘子一番话,从东边扯到了西边,外面郎君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 字字句句如绵绵春意,溢入心房,柔软甜蜜,足以让他骄傲得意,从此在娘子面前彻底抬起头来,他没半分高兴,眼角被逼出了红意。 他谢劭这辈子何其幸,遇上了娘子,得了的心。 待娘子平息下来,晴姑姑说起了温家的事,这才拂起珠帘,装作没听,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冲着娘子扭过来的半张侧脸宠溺一笑,“娘子起来了?” 他不用来表,只需要知道自己喜欢就好。 妆容已经收拾妥当,晴姑姑人回来了,蹲身行礼,“姑爷。”先退了出去。 谢劭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揭开食盒盖儿,招呼娘子过来用饭,马车上他一路都把食盒抱在怀里,鱼粥的余温还在,一滴都没散出来。 抬头娘子双手捂住颈子,似是落了枕,关心道:“娘子脖子怎了?” 他还好意思问,温殊色脸色一红,抓起旁边的一块引枕砸了过去,郎君头一偏,也看到了颈子上的痕迹,没脸没皮地一笑,“娘子要谋杀亲夫吗,来......”双手搭膝,主动把头凑了过去,“要拧哪一块,随便娘子选。” 他伸长脖子,任宰割,温殊色反倒消了儿。 这张脸沉下来,狗都怕,可一旦笑起来,温润如玉,哪个娘子能抵抗得了,当日他就是用这张笑颜,把二公主迷得七荤八素,要来和做姐妹。 “郎君这张脸,就是个祸害......”温殊色伸手捏住了他一侧脸颊,手上压根儿没用,郎君“嘶嘶”叫了起来,“好疼好疼......娘子饶命。” 温殊色被他逗笑,“我都没用,你能再假些。” 窗外的一缕光线落在眉眼间,面孔如三月绽放的桃花,染了一层粉粉的羞涩,人比花还娇艳,谢劭定神瞧了一阵,“那娘子亲一口。” “不要脸。”温殊色把他脸推开,问起了正事,“兄长去觅仙楼了?” “娘子放心,已经交到了文叔手上。”把鱼粥端到跟前,“娘子快用饭,都快坨了......” 当日温淮没回温家的宅子,住在了酒楼,看了半宿的账本,翌日一早,又被文叔带着去官场上打点的人。 一番忙乎完,等空闲下来,已到了第三日,匆匆忙忙杀到温家宅子,势汹汹地要找那对奸诈的夫妻算账,谢劭和温殊色已回到了谢家。 得温淮一跺脚,连带着自个儿的妹子一道骂,“狼心狗肺,简直绝配,两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可惜两人听不到。 — 两日后,谢家大公子上了门。 谢劭送温殊色出门去明家,刚到门口,便谢家大公子正好从马车上下来。 人还是那个人,脸上再无往日的神采奕奕,像是被蒙了灰的金子,一下褪去了光芒,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