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是宋珩年幼艰苦练剑之余学的第一个法术,成功后献宝一样送去了宋勤元面前,期望得到他的夸赞。
谁料宋勤元看都不看一眼便冷声呵斥,身为剑修不务正业去学无用法术,叫小宋珩格外伤心。
当年沈伊得知此事,翻墙进了他的院子,大笔一挥加了这个笑脸,对这个月亮大肆夸赞一番,才让宋珩心情好起来。
听她这么一提起,往事浮现上心头,年幼的沈伊真诚挥笔夸赞的模样镌刻在他的脑海中,让宋珩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温柔生动。
“师姐心意,怎敢轻易丢弃?”
见他如此珍重喜欢,沈伊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收回了即将出口的那句扔了。
然后丑陋的有损自己威名,但……罢了。
难得他喜欢。
……
西江月一事并为在左域卷起什么风浪,还没等别有用心之人议论一番,新的浪潮便席卷而来,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吕言带着数十核心弟子入东境山脉,生死不明,魂灯微弱。
彼时,沈伊正在为礼物的事情发愁。
她已经将铸剑其余材料准备妥当,唯独缺了一颗镶嵌在剑鞘上的宝石。
她尝试过了各种珍宝,总觉得有所残缺,配不上宋珩一身气质,还是心心念念西江月那一枚冰石。
当夜她一走了之,却暗中拜托了言风盯着,他今日传信前来,那出手之人开价不低,以物换物打的是离窍丹的主意。
这是六阶丹药,服之可帮助人稳固修为,更好掌控神识与□□之间的联系,多用来突破元婴,十分罕见。
便是沈伊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这东西,更别说以此来换一颗没什么实际用处的冰石了。
她正心头纠结,想着要不要亲自去一趟绝境碰碰运气,谁料便听闻弟子慌张来报,说是吕培继骂骂咧咧找上了门。
沈清修为有感,这两日碰巧闭关,将宗门事宜悉数交由她与方添才打理,如今出了事,沈伊赶紧出去查看。
她到前院时,吕家主正怒气冲冲瞪着她落青宗的弟子,面色不善。
方添才挡在他面前企图与他交涉,得到的却是他不屑一顾的冷笑。
“那黄毛丫头呢?叫她给我出来!”
沈伊仿佛没有察觉到此处紧绷的气愤,大步上前走到方添才身侧,轻笑着开口,“不递拜贴杀上落青宗,吕伯伯这是想和陈家一个下场吗?”
虽然说的轻松,但众人都察觉到了她语气之中的威胁之意。
不远处有小弟子眼神一亮,心道不愧是师姐!上来就威胁元婴家主,霸气!
吕培继一双眼阴冷的盯着她,“托你这小娃娃的福,我儿生死难料,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沈伊闻言状似不解。
“吕伯伯这是何意?”
她眸中流露出两分诧异来,好似当真对此一无所知,看的吕培继气上心头,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死。
“小丫头,我不想同你玩这些虚头巴脑的,一句话,你究竟将我儿骗到哪里去了?”
见他这般暴躁,沈伊略微皱眉,这才觉得有些奇怪。
她是在梦中耍了个手段,让吕行春误以为一处有秘境显现,而自己早已在那边设下埋伏,就等着吕言自投罗网。
可无论她怎么算计,也不可能一夜之间覆灭数十名吕家核心。
她心中思索着,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跟着冷笑,“合着您今日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她脸上也没了笑意,语气逐渐阴沉下来,“那我也想问一句,您将我诓骗至那山脉之中,又是打得什么心思?”
吕培继很是不要脸,“你完好无损回来,甚至还得了好处,还说这些做什么?”
“活着回来是我福大命大,你莫要混淆视听!”
她视线中冷光一闪而过,寒光无声刺入吕培继身体,“我敬您是个长辈,却也并非好欺负的,您心里安的什么心思,真当我不清楚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吕培继冷下了脸,作为元婴家主的威压转瞬遍布全场,叫人纷纷白了脸色,胸口仿若遭受重击。
唯独沈伊毫不退让,落青剑立于身旁,无声布下防御,只身立于吕培继身前,腰板挺得笔直,身姿纤细却坚韧。
“您如此肆意妄为,当真不怕吕言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