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人如此情形依旧有心思卖弄他的风流情趣,兴许也算一种天赋。
“彼此彼此。”
黄道吉日,起驾即行。
晏晚秋总觉得自己这是被原主影响到了,心中莫名惆怅,鼻头一酸,这竟然就是想哭了。
她本人算不上多愁善感的类型,却也并非能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改,此时一人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小空间之内,终于有了自己的前路要改天换地的错觉。
系统这人也算个妙人,见着晏晚秋心情不佳,便提议道:“不如赶紧抓时间睡觉吧!”
它便继续补充道:“接下来到了周王府还有一堆流程要走,好在不用拜堂闹洞房,你俩走个形式就能回洞房歇一会儿了。”
因为皇宫里没打算出人跟着晏晚秋到周王府,傅承霜那边只有一个姑母风尘仆仆赶到了玉京,便没人敢坐高堂的位子。反正太后是想着要落珠丢了颜面,正好合了晏晚秋懒得麻烦的心意。
“话说要挨个儿敬酒吗?”
“那倒也确实不用哈……”
“那不就是说我也没红包了?”
“你要不要看看你身后有多少嫁妆彩礼?你在现代就没见过这么多金银珠宝吧?”
晏晚秋叹气道:“实物虽好,却不如直接打我卡里一个亿,每天看着余额都能笑醒,谁还管皇宫里那些弯弯绕绕。”
系统听出了她话里的倦怠,忽然警醒,“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
“今朝有酒今朝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如早点枕着这笔钱花干净,自己也开心。”
系统:“……”
这是哪里的歪门邪道,不会是她被傅承霜这人给带坏了吧?就算夫唱妇随你俩还没成亲呢!
晏晚秋跟着系统开玩笑,自己心里的那股怅惘倒也消散了大半。这路程悠悠,鼓乐齐鸣,她没什么好奇的心思,反正以后都是定居在京城,她只在意这样的架势会不会扰民。
到底是到了周王府,她只晓得是傅承霜的姑母还有齐王妃在帮忙招待宾客。这齐王算是落珠的七叔,本就是先帝幼弟,想来也不过年近而立,宫外也就只有这齐王还逗留在玉京,没赴往封地。
晏晚秋跟着傅承霜做了一系列的表面功夫,哪怕是真的从简她也受够了踩高底鞋到处走动,这一整套下来,自然是累的精疲力尽。好歹算是送入了洞房。
……依旧没有要成亲的实感,在现代好说有个红本子,这样繁琐的形式她只觉得十分疲倦。
不过她从来礼仪不肯丢了半分,凤冠霞帔加身也稳重依旧,不过是心里抱怨居多,正是新妇袅娜娉婷。
隐隐可见床边红烛曳曳,染了一室晚霞。
她不久便听到有来人入房来的动静,想来应是傅承霜等人,随后便感觉到身旁有人入了座。
随行的礼官宣道:“请王爷为王妃掀盖头。”
晏晚秋呼吸也不由得一滞。
这折磨了她一天的红盖头终于在秤杆的挑拨下,她抬眼,便见这新郎官红袍落身,发束紫玉金冠,烛火淌在他出尘俊逸的面颊上,自是俊美至极。
只是这傅承霜不知为何神情严肃,平日里多是轻松明快的面上也难得挂上了些许的沉重,想来应是把这事郑重待之了。连带着晏晚秋也有些紧张了,甚至连两人的交杯酒都是在垂眸中无言相对而过的。
当然,这样的凝重的氛围待到所有旁人都离去时,便峰回路转。
傅承霜本来还在低头不语,却在听到那行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后倏忽开朗起来,甚至跳脱着起身去窗户去查看他们走了多远。
新郎官还顺着抚了抚自己的胸,叹气道:“走了走了终于走了。”
晏晚秋知道这人终于是本性暴露了,悬着的心也终于安放下来了。
他便转身向晏晚秋解释道:“那礼官收了我姑母的银子,咱俩方才一举一动都要如实汇报的,好在我方才演的够好吧?”
这人像是解开了什么开关,先是把赘余阻碍行动的外套都脱了下来,再问向晏晚秋,“你那些珠玉呢?是要我帮你卸下来,还是传唤下人?这么重挂身上怪难受的。”
傅承霜这是不想外人进来的样子,晏晚秋便干脆说着自己来拆便是了,于是对着梳妆台,把弄了半天,也没个动静,倒是头发越弄越乱。
……你们大梁人怎么就不能披发出门?
傅承霜看不下去了,筷子悬在空中,征求晏晚秋的意见,“我来?”
晏晚秋举手投降,“你来……”
这周王果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女儿家这些装饰拆下来也颇为得心应手,晏晚秋看着镜子里成对的人影,也没多言语。不消一会儿,他便梳齐了晏晚秋的发,简单披落下来,娴静素雅。
傅承霜倒是没多说什么,坐会原处,便要相邀,“你能喝酒吗?本王可是把周王府里多年珍藏的好酒都拿出来了。”
晏晚秋本来是想拒绝的,奈何忙活了一天还只能听外面那群人吃席,自是心中有了些许的不快活,也没扭捏,利落地入了座。
可这桌上除了事先准备好的酒食,再没旁的了。晏晚秋不欲再多想,可只见这周王再次起身到窗沿处,煞有介事地左右观察了一番,见着没人,再放下心来。
话说这是……?
傅承霜便神秘地朝晏晚秋一笑,颇是得意,转了身向檀香木柜走去,轰然洞开,这里面竟然满满当当藏了好几坛的酒!
“之前怎么没闻到酒香?”
“那是自然,本王要是调弄不好香料,还怎么躲过他们的监视?”傅承霜便一坛坛抱了过来,如数家珍,“这是前几年酿的桑落酒,这个是